白雪皑皑的冬季。
兰芯只穿了一件白色吊带睡裙站在别墅屋檐外的雪地里。
四肢被冻得僵直,黑发染成了白色,踩在雪上的光脚,也已冻得发紫。
“先生,我求你让夫人进屋吧,再这样下去,夫人会冻坏的。”黄婶看着心痛,为兰芯求情。
而屋里传来男人暴怒的声音:“她要还是想不通,那就让她冻死在外面!”
兰芯的心随着冰天雪地,逐渐冷却。
今天是他们结婚三周年庆,这么多年来,她以为自己是幸福的,可直到父母被简家逼死,儿子也在同一天车祸身亡,她才明白自己有多可悲可笑。
她不过是他利益上的一枚棋子,成为他杀死自己双亲和儿子的一把利刃。
儿子的骨灰就在这栋别墅里。
黄婶又转过身来,看向她:“小姐,你就给先生服个软吧,你身子娇贵,这冰天雪地的,要是冻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啊。”
“我……”兰芯张开唇瓣,牙关冷得不停颤抖,素白的脸没有丝毫血色:“我……我……没……没……错……我要……我……儿子……”
“夫人,你这又是何苦啊。”佣人见她倔强,只得干着急。
直到——
“先生,先生,夫人她晕倒了。”佣人连忙拉开门,冲进雪地里,惊慌失措:“夫人……夫人她流血了!!”
怒气冲冲的男人忽然一愣,一下冲了过来,用大衣紧紧裹着她,惊慌失措将她抱回屋,放在柔软的被窝里。
“立即去叫医生过来!!”
前一刻明明还是暴怒的,可这一刻他却紧张的红了眼。
满手鲜血,像预兆着什么不可挽回的局面。
他紧紧搓着她冻僵的手,声音嘶哑:“我那么爱你,你怎么忍心要离开我?否则,我又怎会舍得让你站在外面受苦?”
医生冲忙赶来,对兰芯检查了一番,神色凝重:“简先生,夫人她流产了。”
“什么?流产?”简熠不敢置信,她怀孕了?
为什么从来没跟她说起过?
男人高大的身躯有些摇晃,像随时都会倒下。
医生的话久久回荡在耳中,形成一把尖锐的锯齿,紧攥他的心脏。
……
兰芯醒了,亦或者是被窗外的阳光刺醒。
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眼前挂在半空的输液瓶。
她怎么了?
顷刻间又全部忆了起来。
她的夫家简氏从中作梗,兰氏忽然破产,父母双双自杀。
她恨简熠,她要离婚,带着儿子离开,大街上却被他找到,强行要带她走,却在争执中,儿子脱离了她的手,摔在了马路上,被一辆车活活碾死。
暖和的屋中再无冰天雪地的冷,可她的心却冷到了极致,也伴随着痛不欲生的绝望和仇恨。
三年来,他们明明如此相爱,原来一切都是假象。
她要离开这里,一刻也不想待下去,她要带着儿子的骨灰离开,永远离开!
兰芯拔掉针头,身体虚弱无力,站起来的身子摇摇欲坠。
黄婶进来时见状,着急上前扶她:“夫人,你怎么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