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甚至幻想过话本里面的情节,后来进宫久了,她就再没有了任何想法。
用这个年代的话来说,毕竟没人愿意要一根烂黄瓜。
连她动过心的皇上都是这样,顾璟就更不用说了。
符晚被浓烈的酒气熏得有些头晕,微摒着呼吸偏过了头去:“你想多了。”
“喝醉了就去睡觉。”
卧室的门也没关上,只轻轻掩着。
里面的声音不算太清晰,但也勉强能听得见。
容湛也没推门进去,他轻倚在门边的墙上,眼睫微垂神色冷淡。
冯姐本来是上楼在送醒酒汤的,才迈到最后一节台阶就看到了站在几米开外的男人,她嘴角扯了下,脚步顿住,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再往前走了。
僵硬了几秒,一直到那人偏头看过来。
他眼神很凉,像是积攒了很浓重的郁气。
冯姐被吓得两腿都在发抖。
容湛她当然是认识的,这人每次来家里,就没有和和气气的时候。
一看就不太好相与。
冯姐甚至没敢多瞧他,嘴角扯了下,解释道:“我看先生今天好像喝了不少酒,所以上来给他送醒酒汤……”
容湛肯定懒得听她解释。
但是着话该说还是要说的,毕竟她撞破了人家偷听墙角。
冯姐低眉顺眼的,走过去刚要敲门,托盘上的那杯醒酒汤就被人拿走了:“下去吧。”
“……”
她也不敢问别的,点了下头后连忙下了楼。
手里的玻璃杯还带着温度,但是不算烫。
容湛抬了下手,用杯子在门上轻敲了几下。
里面的人还在争论,没人听见。
他腕间微微用力,玻璃杯的杯壁在厚重的实木门板上重重一碰,杯口就瞬间裂开。
顾璟的声音终于僵住。
门已经被推开,深色的醒酒汤洒了一地。
容湛把手里已经碎的不成样子的随手扔到地上,清脆的破裂声响了下后,男人的声音随之响起:“签约了,顾总。”
顾璟攥着符晚的手腕触了电一样,猛地松开。
他突然就想起容湛之前说过的给他加两个点的条件。
顾璟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清醒了,下意识后退半步和符晚拉开了距离。
符晚提了半天的气这才松了出来。
如果刚才容湛不打断,顾璟指不定会对她做出什么来。
刚刚就差一点,他就要亲下来了。
男女体力相差悬殊,她想反抗都没有那个力气。
符晚心有余悸地看了眼顾璟,片刻后,她又想起什么来,转头瞧了眼站在门口的男人。
容湛的表情实在算不上好。
沉冷阴郁,像是被人欠了八百万没还一样。
符晚能理解他的心情。
她收回视线,声线很淡:“离婚协议你看一下,没问题的话也一起签了。”
她说这句话也不是要跟他商量,手腕疼得厉害,符晚脸色都冷下来了些:“还有,找个时间我们去把离婚证领了吧。”
符晚今晚已经洗过了澡。
但是刚刚和顾璟争执了半天,就跟打了场硬仗一样,她出了一身的汗,拿过了睡衣就往浴室走:“天长地久百年好合。”
不管是顾璟和陆白晴,还是和别人。
符晚懒得管了。
“砰”的一声,浴室的门被重重关上。
符晚这才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腕,原本白皙的腕间覆了圈红痕,隐约还有些肿。
狗男人。
符晚拧开了水龙头,掬了捧冷水洗了脸。
一刻钟后。
符晚再出浴室的时候,冯姐正在收拾房间门口的残局。
地上有不少碎玻璃,冯姐一看见她出来,连忙出声叫住她:“太太,您先别往这边走。”
符晚脚步顿住,然后轻轻蹲下来,边看她收拾边开口问:“冯姐,顾璟他们走了吗?”
冯姐利落的动作在听到她的话时明显停顿了下,紧接着才压低了声音回道:“才刚走。”
“先生应该去西郊那边住了。”
都到了这个时候,冯姐也不说离婚的事了,“太太……先生跟容先生是不是发生什么冲突了啊?”
符晚挑了挑眉,“怎么了?”
冯姐伸手指了指,“您看,都见血了。”
符晚视线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这才看到白色地板上的那点艳红色血迹。
她嘴角轻轻抿了下,“冯姐……”
“容湛跟顾璟认识多久了啊?”
“也就几个月吧,容先生前两个月才回的国……”
冯姐虽然知道整层楼里都找不出第二个人来,但还是像说悄悄话一样,小声道:“太太,容先生跟陆白晴好像交往过。”
符晚蓦地抬了下眼,“什么?”
“不过我也是听人说的……”顾家佣人不少,有些年纪小的就爱讨论这些,因为跟陆白晴有关,冯姐就也听了几嘴,“好像已经分手了。”
冯姐叹了口气,“陆白晴大概还喜欢我们家先生。”
毕竟初恋都是白月光,一般人都比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