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窟窿,容湛手指一松扔了烟:“百分点。”
顾璟心里咯噔一下。
他面上的笑几乎快要挂不住,脸色也不大好:“容总,临时反悔不……”
不太好吧?
话还没说完,那人眼皮轻掀,“加两个。”
顾璟怀疑自己听错了。
合同是大方案,一个百分点就是近千万的钱。
加两个百分点对于顾璟来说,无异于是天上掉馅饼的事。
他对容湛了解不多,但也知道这人不是做慈善的性子。
所以明明听起来像件好事,顾璟反倒更提心吊胆了,他眉头拧得越发紧:“为什么?”
容湛就是在等这句话,唇角轻轻一拉,“因为……”
男人微偏了下头,然后抬眼。再开口时,他把声音压得很低:“你老婆。”
二楼楼梯口。
正趴在栏杆上往下看的符晚视线猝不及防和他撞了个正着。
男人眼神很深,即使隔了这么远,依旧像是把杀人于无形的利刃。
符晚不喜欢这种眼神。
她上次被人这样看,还是去年在太后的寿辰上。
符晚不得宠,空有个皇后之位,和太后自然也不亲近。寿辰当天,她也只是随便弹了首曲子。
筵席途中,她瞥见太后旁边新来的小公公。
小公公长得那叫一个眉清目秀,符晚只是多看了眼,视线还来不及收回,头皮就一阵发麻。
再一转头,刚好和皇上身边的摄政王对视了一眼。
那人视线带了轻飘飘的戾气,存在感极强。
符晚敛了神色,朝那人浅浅弯了下唇后,又不动声色地把视线收回来。
那一眼过后,后面的几个时辰,她都没再四处乱瞧过。
说来也奇怪,现在再一回想,符晚居然已经记不起筵席上几乎所有人的长相。
包括服侍了她十几年的浣枝在内。
她在大啟国的二十余年,像是做了一场梦。
现在梦醒了,除了把她当替身放着的狗皇帝,什么都没能剩下。
符晚有些头疼地按了按眉心。
她忌惮摄政王,但是又不怕楼下的人,这会儿连敷衍的笑都懒得扯一下,收回视线直接转身回了房间。
关门声轻轻一下。
像是顾璟心底骤然断开的那根弦。
“这两个点,”男人手指抬起,在合同上轻点几下,“换你两个月不能碰她。”
……
五分钟后,容湛从别墅里出来。
小宋本来正在车里抖腿,瞧见自家老板,连忙打开车门迎了上去。
五月份的晚上气温不高,男人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衣,小宋赶紧递了西装外套过去:“容总……”
老板神色冷淡,瞧着心情好像不太好。
小宋立刻又闭了嘴,安安静静给他开了后排的车门。
等到黑色宾利驶出别墅区,小宋还在从后视镜里偷瞄后座的男人。
瞄了几眼后,男人倏然抬了下眸。
“……”
小宋额头上瞬间浮了层冷汗。
自家老板脾气不好,本就沉默寡言,去年出了场车祸后就更阴晴不定了些。
小宋慌忙扯了个话题出来:“容总……我们真的要再让两个点吗?”
容湛点了支烟,车窗降下,他的声音合着风声飘过来:“嗯。”
烟瘾也比以前更重了。
小宋心里叹了口气,隐约猜到了给顾璟让利的原因——
他老板这个月已经来顾家四五次了。
小宋再迟钝,也知道他是为谁来的了。只不过他搞不明白的是,明明陆白晴这个正主隔三差五地想约他,他为什么还非要来见一个替身。
还是当了别人老婆的替身。
小宋万分害怕自家老板做小三,正想着要不要冒死暗示一下,那人又掀了下眼,“说。”
“哦……”
求生欲旺盛的小宋:“容总,陆小姐问你周六有没有时间。”
“没有。”
“……好。”
容湛烟瘾其实不重,一根烟几乎没有完完整整抽完的。
他把剩了半截的烟给摁灭,倚在后座,狭长凤眸微阖起来。
女孩子漂亮干净的脸在跟前晃了一晃,凑近再拉远。
想抓,但是抓不住。
容湛来过顾家几次,比谁都清楚,这个所谓的顾太太不是他心里那个人。
只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她叫符晚,长了这张脸就够了。
-
符晚上了楼,靠在床头待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把冯姐交代她的醒酒汤给忘了。
她懒得再下楼去伺候顾璟,发了条微信给他做样子。
【厨房有醒酒汤,你自己去弄一碗喝吧。】
一楼客厅里。
本来就心烦意乱的顾璟,在看到这条消息后,更加烦躁了。
他终于知道符晚是哪里不对劲儿了。
她是温温柔柔的性子,即使知道自己不喜欢她,依旧会每晚坐在客厅里等他回家。
今天是符晚第一次把他无视得这么彻底。
顾璟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