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那份礼物终究没派上用场。
因为纪绣年也出差了。宁大每年寒暑假都会组织教师出去看展学习, 赶上看多个城市联展时往往要花上不少时间。
这次行程原定一周,中途又加上两个研讨会安排,回来的时间一推再推, 归期不定。
再加上工作排的太满,在原本就存在时差的情况下, 她们也没通几次电话。
临近回国, 在回去的路上,纪绣年终于有了时间给周琅打电话。
手机上还有不少通未接来电, 都是周琅之前打来的,她能想象她的着急,立刻拨回去, 可一连打了十个都没人接听。
等登机前,她终于打通周琅的电话。
“琅琅,我晚上就回来了。”
“我知道了。”
那边的声音很淡,压抑着说不出来的情绪。
纪绣年敏锐地感知到她情绪低沉,温声问:“怎么了?”
一时间忘了去解释先前没接到的电话。
“晚点再说。”
挂断电话之前, 周琅又问了一句:“你什么时间到?”
等记下时间,她挂了电话。
周琅抬起手揉了下眉心。
昨天是第十一天,纪绣年还在外面出差, 她心里实在绷不住了。
晚上她算好时间给纪绣年拨电话,那边应该还是下午,可电话响了很久也没人接。她强撑着困意不肯睡觉, 等到凌晨三四点, 依旧没有打通。
直到天边泛起浅浅的蟹壳青, 她眼皮酸涩, 没撑住睡着了, 只睡了两个小时就被起床闹钟吵醒。
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她难以形容那种握不住的感觉。
这个人曾经突然离开她的生活,哪怕过了这么久,她也经常会做梦。
梦到还是她走在异国他乡的路上,找不到纪绣年了。
有时是忽然找到她,可梦一醒才知那只是虚空。
她将低沉情绪压下去,简单洗漱后去公司。
上午在开一个重要的视频会议,整整四个小时才结束。
从会议室里出来,她就看到纪绣年打来的无数电话,都没接到。直到最后一通电话,她控制着情绪,只说了几句就挂断。
周琅揉了揉眉心。
还是太…患得患失了吧。
-
结束完那一通电话,纪绣年赶着登机,没时间回拨过去,大概也能猜到是这些天冷落她了。
她会想给周琅打电话。
可有时她忙完工作回来,和国内的时间根本对不上。
骤然拉开的时间和空间冥冥中有种距离感,让她产生那种错觉,仿佛还是分开的那些年。
有无数次,她想见她,却只能忍住。
纪绣年看了看窗外洁白的层层白云。
还是…太患得患失了吧。
所以琅琅会很生气吗?
会有多生气,会生气到…想要分开吗?
她轻轻舒了一口气。
目光落在遥远的天际,毫无焦点
方寻就坐在她后面,还在抱怨之前事情:“这个会务组怎么回事,非要没收手机禁止拍照,这不是不能理解,可也要安排负责人的工作人员啊,直接开车把我们的手机带走…真是过分。”
纪绣年听到她的声音,在心底提醒自己等会要把事情缘由跟周琅说清楚。
飞机晚点一个小时,落地时明川正在下大雨,有的同事有人来接人,有的正在拦出租车。
纪绣年站在原地没动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窗外的大雨。
有同事打好车,邀她一起走:“纪老师,一起回去吧,我们顺路。”
纪绣年笑着摇头:“不用了谢谢。陈老师,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她站在路边,伸出右手,接住屋檐上落下来的水。
刚才周琅问了她几点的航班,但并没有说要来接她。
她隐约有些出神,没想到被人一把握住手:“好好的淋雨做什么?”
纪绣年侧过头:“…琅琅?”
周琅嗯了声,态度比平常要冷淡些,没给她拥抱不说,等她收回手后就松开手:“回家吧。”
她拉过纪绣年的箱子,走在前面。
连背影都透着情绪。
等到车上,纪绣年才说:“琅琅…”
周琅偏过头,硬邦邦地说:“你看不出来我生气了吗?”
纪绣年一怔:“嗯?”
本来还打算问她是不是在生气,没想到她会自己直接说出来。
周琅用力抿了下唇:“我生气了,快来哄我。”
神色是强作平静的倔强,目光中写满了委屈。
明明就是个傲娇炸毛的大猫啊。
纪绣年展颜而笑,心底那些不确定的小小情绪如冰雪消融,她侧过身环过她,拥抱她:“我回来了,你还没抱我呢。”
温温柔柔的,属于恋人之间的私房话。
就这么一句话,就把周琅心里所有的情绪都拂散了。
她反过来用力将她揽在怀里:“想死了。”
“这么多天不见了,你也不说想我。”
“不跟我打视频,也很少发消息。”
“昨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