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手甩开:“你别碰我!”
空间狭小却没有再退的空间了,反正都豁出去了,还有什么是不能说,不能失去的呢?
看着面前的人,眉眼还是自己熟悉的模样,不管多少年过去了,沈明宴的模样永远都是那样的英俊,楼梯间的光落在他的肩膀上,泪眼模糊间,他似乎还是曾经那个浑身都散发着光,意气风华的少年郎,也是他黑暗世界里,唯一的救赎。
怎么能怪他呢。
眼泪如落珠滑落,酸胀的疼痛在心头划开。
明明是他自己如同溺水的人见到了希望,死死如同救命稻草一般拉着他不肯放,明明是他自己贪图炽热明艳的救赎,温雅去世后,他万念俱灰,所以明知那温暖灼热滚烫却依旧飞蛾扑火。
“明宴……”简桑弯下腰,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般,他蹲下身子,用手掌捂住自己的脸不愿意再面对,他吸了一口气又叹出,声音带着些颤抖:“我有点累了。”
所有的骄傲好像都随着弯下的脊梁折断了。
那些一直以来强撑着的骄傲和伪装褪去后他也不过是个脆弱不堪一击的凡人。
从前所有的一切都好像在此刻才被他真正的释怀和放下,仿佛随着眼泪都一起流落去了。
“我的一厢情愿结束了,我该放过你了,”简桑的声音梗咽,又好像带着些叹息和破碎:“你也放过我吧,好吗?”
……
空气安静了一瞬间
他低着头,看不清身旁人的动作。
楼层的空调有些冷,入夜了,这里的温度又格外的低,心冷,也许身上也因此跟着一起显得格外的冷。
有脚步声从身旁传来,接着有外套落在他有些颤抖的肩膀上,隔绝了周围的冷空气,接着,有人凑近过来,将人抱住,简桑的鼻翼间充斥着的是属于沈明宴身上的令人安心的味道,他靠着他的胸膛,听到了他康健有力的心跳。
接着——
还不待他开口,他听到了沈明宴的声音:“也许我没跟你说过,其实我一点也不怕我妈。”
“从小到大,她都管不到我,也做不了我的主。”沈明宴抱着怀里的人,他的面色安宁,目光黝黑一片:“如果真的是因为合适就会结婚的话,她也不会头疼那么久,一直装作头风发作了。”
简桑听到这话后愣住。
沈明宴轻笑了一声:“没人逼的了我的婚。”
简桑的眼泪顿住,他的眼睛微微瞪大了一些,疑惑:“那,那你为什么……”
“因为我想跟你在一起,因为我想跟你好,因为我想跟你结婚。”沈明宴的声音低沉,他搂着怀里的人,声音清晰的在简桑的耳畔响起:“因为我也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