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裹解下,而后从中搬出一大块秘炼过的紫泥摔在案台上,随后撸起袖子,道:“看我的。”
他自秘泥抠了一小块下来,放在手中揉捏着,不过一会儿,就捏出一个小泥人出来,模样与严鱼明一般无二,只是头大身体小,看着就是一个泥娃娃。
严鱼明惊叹道:“真像!”
幺豆动作很快,在严鱼明之后,青曙、辛瑶还有英颛本人的泥像都是捏了出来,并且都是一个个活灵活现。
这个时候,忽听得顶上喵了一声,众人抬头看去,却见妙丹君蹲在窗台上,尾巴微摇,正盯着那些泥娃娃。
“有灵性的小猫?”
幺豆抓了抓脑袋,转头问道:“这个,先生,小猫要给捏一个么?”
英颛没说话。
严鱼明眼前一亮,道:“捏一个,就捏一个吧……”
幺豆嘀咕道:“行吧。”他又是拿了一块秘泥过来,没几下的功夫,很快也给妙丹君捏了一个泥像,看着也是惟妙惟肖。
英颛这时身上黑火一飘,从那几个泥娃娃之上飘过,而后将自己那泥像收了回来,淡淡言道:“你们把这些各自拿回去,随身带着,或者摆在静室里,这几天之内就会结果了。”
严鱼明上前拿过自己的泥像,想了想,又把妙丹君的那个拿了过来,一起揣在了身上。他这时想到了什么,问道:“台上那些役从怎么办?”
青曙拿起自己的那个泥像,道:“我听金瞳署的人说过,这昙君只会盯上修道人,那些役从都是寻常人,应当无碍,便如我,若不是披上外甲,想必也不会被盯上。”
辛瑶待上前拿了自己的泥像,便转身过来,道:“我给英师兄在此安排一个住处。”
英颛没有拒绝,跟着辛瑶往大台上去。
青曙和严鱼明也未再待在这里,而是各自回了位于自家居处。
这时蹲在窗台上的妙丹君四爪忽的撑了起来,尾巴竖起,盯着下方,一个黑衣道人站在那里,后者抬头对它看了一眼,就又不见了。
同一时刻,外层毕宿某星之上,许成通与弟子依旧守候在此。
这时他见远处忽然飞来一道符纸,顿时警惕了起来,待看着那符纸飘忽来到了面前,谨慎上去一拿,看过之后,面上露出一丝喜色,道:“巡护唤我等回去,你等收拾一下,随我回去奎宿。”
这时转头一看,见四名弟子都是无精打采。
他见状很是不满,痛斥道:“连这么点小事都捱不过去,我又如何指望你等做大事!”
他心里忖道:“这些小子还没有那些道卒好用,不过既然跟随了巡护,老许我就是一个好人了,不能再用那些道卒了。”
他当下放出飞舟法器,载上了四名弟子,就往天门这处过来,两日之后,他渡过天门,落在昙泉州上,在泊舟天台收了飞舟,就往昙泉州宅院过来。
只是到了地界之后,许成通却惊异发现,这处宅院似被一团仙灵之气所笼罩,看去也不像是禁阵的样子。
他念头转了转,似是想到了什么,一下睁大了眼,忍住心中激动,把自己衣袍整理了一下,对诸弟子斥道:“你等在此处等我。”
待诸弟子应下,他便迈步走入了院内,在外面时,他本来身板笔挺,可是一进门,腰便弯了下来,而后穿过庭院,来到正堂之前,躬身道:“巡护,许某奉命回转。”
等了一会儿,他耳畔听得熟悉的清朗声音传来,“许执事进来吧。”
许成通去了鞋履,来到了堂上,望座上看了一眼,然而他发现张御浑身笼罩一团光芒湛湛的玉雾之中,一时无法看清面目,他意识到了什么,忍住心中激动,躬身一拜,道:“许成通拜见巡护!”
张御颌首道:“许执事,你之前之事做得很好。”
许成通忙道:“许某只是按照巡护吩咐行事,不敢受此夸赞。”
张御这抬袖轻轻一挥。
许成通愕然发现,张御留在自己身躯之中的那一缕剑气被摘去不见了。可他非但不喜,反而有些惶恐,心道:“糟了,巡护把这剑气移了,以后还能信我老许么?”
张御道:“我如今修行有成,得玄廷传诏,近日或会去玄廷述职,你等可先在此地等候,事后我自有安排。”
许成通一听此言,浑身颤抖不已,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看去已是两目微红,他双手一合,道:“许成通在此敬祝巡护成就上境!”说着,俯下身来,一拜到底,久久不动,只有身躯微颤。
张御看他一眼,道:“许执事,你可先下去了,只我天夏不兴俯拜之礼,以后切记不可如此。”
许成通道一声是,老老实实起得身来,恭恭敬敬对着座上一礼,而后倒退着出了大堂。
待他一路出了庭院,跨出大门,又是变得昂首阔步起来,他看了眼外面敞亮的天空,忍不住心里得意起来:“老许我终于熬出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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