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富冈义勇对于她这两天的表现记忆深刻,非常诚实地点头:“你确实该放弃。”
灶门炭子:……
她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富冈先生,一般人这么说是想让你安慰下的。”
富冈义勇皱了皱眉,薄唇微抿,月光下他的神情显得越发凉薄,自带清冷仙气。他在自己贫瘠的词汇库里搜寻关键词,终于慢吞吞地组织出一句像样的话:“没事,你还有脸,我们都没有。”
灶门炭子:“你还是不要说话了。”
义勇眨了下眼,有点迷茫:“为什么?”
远处因为听到了“水之呼吸”这个关键词而看过来的上弦一和炭子一并沉默了:这熟悉的发问方式。
这一看不打紧,谁知道竟然让他阴差阳错地发现了找了两天的缘一转世。
太阳花札被夜风轻飘飘地吹起,最后又埋没于那头暗红色的长发中。
这是缘一的耳饰,是母亲亲手交给缘一的,他绝不会记错。
不知道是因为这女孩的神情与缘一并不相似,还是因为她纤细柔弱的身躯与记忆里的天才剑士完全不符,黑死牟并没有直接冲上去。他站在高处的楼阁上,借着鬼远超普通人的夜视力远远地看着那个暗红色的背影。
灶门炭子并没有竖起高马尾,而是将暗红色的长卷发随意搭在脑后,身上穿着与发色相近的羽织。她的面容柔美,明明五官与缘一几乎一模一样,眼睛却更加温和,像是无害的小动物,说话时还会露出一个小小的酒窝。
——哼,缘一,如今的你竟是这副弱小的姿态吗?
黑死牟冷眼看着炭子被富冈义勇一路拖着走,步伐踉跄,时不时还因为没有看路差点摔倒。
——一个不会呼吸法,不会剑术,柔弱到需要人保护的继国缘一。
上弦一的心情有些复杂,他说不清自己内心翻涌的情感是失望还是怀念。
继国缘一不该是这个样子的,他强大、冷静有天赋,一双眼睛可以看透一切。他是受尽命运偏爱的男人,可他又对此不屑一顾,那副清高傲慢的姿态让黑死牟觉得恶心,却又不得不承认缘一的实力。
然而很久之前,在怨恨的种子还未埋下时,继国严胜心中的,缘一其实就是这样一个安静又柔弱的孩子。他总是呆在母亲的身边,不说话也不爱笑,大家都以为他是哑巴。那个时候严胜的心思也很简单,他想无论是作为兄长还是剑士,他都要保护弱小的弟弟。
然而这份复杂的心境在看到富冈义勇准备把灶门炭子背起来的动作后就瞬间飞到了九霄云外,三双眼睛同时瞳孔地震,右手不自觉地搭在刀柄上。
——缘一,你现在是个女孩子!注意下你的言行!太不像话了!
——哼,他难道没看到缘一在拒绝吗?如果缘一恢复记忆,这家伙根本就不会是他的对手!原本的继国缘一可是天生就拥有斑纹的剑士!
——等等,难道这个男人就是被缘一送画像的人吗?那还有一个人是谁?
——我觉得不行,除非是能觉醒斑纹的柱,不然怎么能算是强者。
黑死牟在养弟弟与养妹妹的心态转变中反复横跳。
上弦一皱着想了想,默默将那张画像摊平,三双眼睛环视一周也没发现可以用的笔,便干脆用腰间的长刀划破食指指肚,直接用流出来的鲜血在画纸上写了起来。
事到如今,他还是没能想清楚该怎样对待缘一的转世,也并不想和她当面对峙。
对方那张脸总是让他想起那些前尘往事,而不会剑术的缘一根本无法提起他战斗兴趣。
黑死牟随手扣上一个面具,将画交给一名路人。又给了他不少银两,嘱咐他务必要交到那个有着火焰斑纹的女孩手上。
如此简单的事却有高额回报,幸运路人自然连连答应,表示我可以。
你可以把我当做你素未谋面的哥哥,只是你如今的这副姿态实在是弱小到可笑。我期待着你恢复记忆的那天,再与我一战。
比起其他多余的事,还是多精进你的剑术吧,弟弟。
真要说起来,这封别别扭扭的信其实和家里大人劝小孩不要早恋,好好学习没什么区别。黑死牟认为自己表达的很清楚了,若是哪日缘一的记忆恢复,一定能明白他的意思。
然而灶门炭子却看得满头问号。
她一开始听路人说是一个穿着讲究的武士斥重金给的,还以为是谁觊觎她的美貌,正感慨着不愧是我,谁曾想展开就是画着自己脸的血书。
还莫名奇妙一通挑衅。
暴躁老姐灶门炭子冷笑一声,当场就提笔回复。在富冈义勇复杂的眼神下,同样花钱又让他把画送回去。
跑腿路人:你们有钱人真会玩。
“好嘞,没问题!”
请多一点这样的有钱人好么?
——你才是弟弟,变态莫挨本仙女。
——还和我一战?继续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黑死牟展开画纸,眸色深沉,又默默将画收到衣襟处:缘一转世后,似乎变暴躁了。
“阿嚏。”庭院中的继国缘一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感冒了么,缘一先生?”莹草说完便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