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溪挣扎着从地上爬起, 一把抹掉嘴角溢出的血,急急忙忙冲到了季青临身边,担忧无比的问了句, “师父……你没事?”
季青临不急不缓地应了一声,“暂时不了。”
听了这话,巫溪竟感觉到心里有股莫名的复杂,一时之
间都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巫月则是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师父的情况看着比预想的要好很多, 那么也就意味着留给她炼制长蛊的时间也多了一些, 她可以好的去做实验。
长老被那些中了傀儡蛊的亲卫和秘卫们团团护在中间,强忍着胸腔里面翻涌的气血,一会儿看看大长老,一会儿看看季青临,只觉得自己骑虎难下,进退两难。
大长老手握祭司权杖不出声, 一时之间,气氛陷入到了诡异的寂静。
长老想要趁用傀儡蛊控制夺权,大长老试图趁双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坐收渔翁之利,岑爻这边则是想要趁着混乱之际,把可以制作长蛊的巫月给带到大楚去。
这所有一切事情得到实现的前提是——季青临濒临亡。
可现在, 那个遭受巫力反噬,重多种剧毒, 明明只剩下不到五天寿命的人,却是好端端的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而且似乎实力也精进了。
“啧, ”终究是选择明哲保身的二长老轻轻叹了一口气, “大哥,妹, 大祭司,闹到这个地步想必也不是大家伙想要看到的,不如我们坐下好好商量商量?”
“有么好商量的?!”巫溪怒目圆视,“大长老,长老以及四长老全部都试图叛变,已经是不争的事实,按照祭司圣殿的规矩,叛变之人只有一个字——那就是!”
二长老的眼角和嘴角止不住的抽搐了一下,“圣殿下,您难道到现在认不清楚局势吗?”
季青临的苏醒并不能够改变么。
祭司权杖已经到了大长老的手里,而且大长老巫蛊双修,可以调动得起祭司权杖和圣树的力量,如此这般,整个祭祀圣殿已没有人是他的手。
究竟谁谁活,已成定局。
只不过季青临此前所身受重伤,都是为了保护整个苗疆,大长老若是有些许的人性,就不会已经苏醒过的季青临下手。
如果可以好好的谈判一番,兵不血刃地解决这件事情,自是再好不过。
要是季青临不愿意将大祭司的位置拱手让人,那恐怕在场的所有人都可能讨不了么好了。
巫溪却偏偏要一叶障目,真是可悲又可叹。
大长老手持祭司权杖,哈哈大笑,“是二弟看的清明。”
原本他也在一开始的时候被季青临手里的那只七彩蜘蛛给唬到,此时通过二长老的话,仔细一想,却发现他根本无从畏惧季青临。
就算季青临这个大祭司清醒了又如何?
方拖着一个病体,又失了祭司权杖,难道以为凭借一个小小的蛊虫就可以奈何的了他了吗?
何况,他已经通过别的方法炼制成功了长蛊,只要有源源不断的机,他就可以永久的活下去。
他又何须畏惧?!
“巫屿,”大祭司冷笑连连,杀意骤显,“你以为你是高高在的大祭司吗?”
“我了近百年,这苗疆圣殿,也该是属于我的了!”
巫溪心口猛的揪紧,手背青筋绷直,“大长老,你隐忍了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名正言顺的坐大祭司之位?”
“如今你却选择杀戮,你就不怕寨民们心寒?”
“哟哟哟,”大长老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他的身,嘴角含着讽刺的笑,“圣殿下糊涂了不是?”
“杀害大祭司的人可不是我,而是长老,我只不过是为了替大祭司报仇罢了。”
巫月嗓音干涩,牙紧咬,“卑鄙无耻!”
大长老握紧祭司权杖,放声狂笑道,“骂吧骂吧……”
笑完后,他的语调骤变冷,“骂完了也就该送你们路了!”
大长老眉眼含笑,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季青临,“巫屿,只要你愿意,我倒是不介意给你几分体面。”
季青临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这一切,扬着唇角,愉悦不已,“那我得谢谢你?”
“只可惜……”季青临发出一声哀叹,抬手召回了七彩的小蜘蛛,一脸的期待,“我不太想要你的体面,你……这可如何是好呢?”
“敬酒不吃吃罚酒!”大长老冷哼一声,缓缓抬起手,眼眸中聚起滔天的杀意,“给我杀了他们!”
顷刻之间,躲藏在暗处的人骤涌出,一个个手持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