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达过村子里来了先生这个重(最)要(新)消(八)息(卦)之后,谢大嫂满意的回家吃饭,她这个年纪了,家里有儿媳妇负责做饭,自然不用自己辛劳。
当然,李玉香也明白她为什么会在这儿等着自己,无非就是怕自己不愿意让小牛念书,所以想亲眼看着自己表个态才安心。
李玉香也不会觉得她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在她看来,这种事算是人之常情。她自己当然知道自己是个好人,在不会危害到自己的情况下,她是愿意做一个好母亲的,小牛还这么小,养大了真就和她自己亲生的一样。
可人心隔肚皮,想要让人相信她这个刚嫁过来还没到一个月的新媳妇是真心而不是做戏,何其艰难?!
如果她不是当事人,而是旁观者,她也会想这对夫妻还这么年轻,迟早会有其他的孩子,那现在这个前面的留下的孩子该多可怜?!
因为明白,所以不会生气,见谢大嫂离开,李玉香也带着小牛回了家。
家里,谢老七已经把水缸打满了水,也做好了饭,见李玉香带着小牛回来,就说:“你们可回来了!我做了些吃的,不过我手艺不好,你们将就着吃。”
李玉香笑着赞道:“一回家能吃到热乎东西就很好了!”
夸完以后,她拿起一边的筷子尝了一口谢老七煮的粥,稍微有点焦糊味儿,但没关系,还能吃。
她大加夸赞:“都说现在会帮女人做饭的男人越来越少见了,没想到我运气这么好,竟然随随便便就嫁了这么一个好男人。”
谢老七何曾听过这般露骨的夸奖,红一下就从脖颈晕了上来,整个人就像是偷偷喝了两斤高粱酒。
偏偏这时小牛也来凑热闹:“可是娘,我听其他人说做饭洗碗都是女人该干的事,男人要是去做了就是没有男子气概。”
李玉香听了他的问题看了眼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气恼的,整个人红的越发明显,就连麦色的肌肤都已经要掩盖不住那点红晕了。
在心里暗自为小牛的不会说话摇摇头,但她转而又想,小牛这才几岁?会这个才是奇怪,以后慢慢教就是了。
她问小牛:“那说这些话的人,是不是都是男人和像你大伯母一般大的女人呐?!”
小牛点了点头,李玉香就说:“这些男人这样说,是为了逃避这两样他们不喜欢的劳动,那个年纪的女人那样说,是为了让家里的儿媳妇更听家里男人的话。”
小牛觉得自己的娘亲说的十分有道理,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能够在外面和小伙伴玩耍的时间,大多数和李玉香一般大小的,做人家儿媳妇的女人都是在家里或是地里忙碌着,而除了小孩和年轻女人外,可不是就剩了男人和年龄大些的女人?!
小小的小牛还不知大人之险恶,李玉香继续道:“我们小牛可别和那些懒人学,要知道人和人之间的感情是相互的,像你爹,今天他忙了一天了,也很累,可他为什么回来以后还要主动去做饭而不是等着娘回来再做?!就是因为他心疼娘和你今天去县城累了,所以愿意多付出一点。
因为他对娘好,所以娘也会想着对他好,就像娘对小牛好,小牛也会想着对娘好一样。
那些人除了春耕和秋收的时候又不像你爹那么累,就算是累了,哪怕是嘴上说几句好话也好,可他们不但没有丁点体贴,反而还说出了这样的话来,一味只知道索取,却不回报,一两日还好,日日月月如此,就算是有再深的感情也会被消磨光的。
所以我们小牛不跟他们学这些坏习惯好不好?!”
小牛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年纪,自然乖巧说好,谢老七在一边看着,说:“你对小牛倒是有耐心,当年我小时候可没这待遇。”
李玉香见大的小的都安抚好了,忙招呼着小牛洗手吃饭,她把今天带回来的东西放在屋内,等放下碗筷后对谢老七说:“今天碰见大嫂了,大嫂说村里来了个教书先生,不收束脩,大家给他凑些粮食菜蔬就行,我想把小牛也送过去。”
谢老七看了小牛一眼有些迟疑:“这……,我抽空教他倒是可以,可现在他就去念书?!这年纪也太小了吧?人家先生收不收?”
李玉香说:“我最初也是这样想的,可大嫂说的对,收不收的,先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咱们先把小牛送去,就算是先生不收他,那也可以等个一两年再送过去,纸墨书本也不算白买。”
谢老七点点头算是应允:“只是又要辛苦你陪着小牛去县城里买这些东西了。”
“我们最近接了个新活!”谢老七脸上难得神采飞扬起来:“之前有一天我不是和你说过要求码头吗?就是去哪儿谈生意的,那边有个商人买下了一块地想建仓库,我听说了这件事就主动找过去了,本来这几天没信我还以为这事儿要黄,没想到今天他让人给我捎话过来说,这事儿成了!”
他满是期待道:“以后我们就不单单在田地里打转,也能接一些盖房子的活了!兄弟们也不用没活干的时候跑到码头去给人家抗包卖力气了!咱们家,会越来越有钱的!”
李玉香听了也替他高兴,但她第一句话问的却是:“明天就要去码头那边吗?要不要多带些钱过去,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