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这时轮到了青杏嫂子打水,她打了水也没走,带着女儿在一旁站着似乎是在等她。
见她也打好了水就凑上来和她说话:“原来你和你五嫂是第一次见呐?我还当她只在外人面前是这么个脾性,没想到和自家亲戚说话也是这个模样,你们家五哥那样一个好汉子,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愿意娶她这么个尴尬人。”
她这话让李玉香觉得尴尬极了。
纵然尴尬,可五嫂不论如何是自家人,刚刚她话虽说得不中听,可显见是没有恶意甚至还有些想讨好她的。
她不知道眼前的这位青杏嫂子和五嫂究竟有什么矛盾,但在两个人都是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的情况下,她当然只会选择帮算是亲戚的五嫂说话。
她说:“我和五嫂虽然是第一回见,但我也能觉出她是个性情和善之人,青杏嫂子是不是和我五嫂有过什么误会?”
青杏嫂子听了嗤笑一声:“她性情和善?那我就是不依不饶的人了?老七媳妇,你还年轻,见得人还太少,等以后你就知道你这五嫂是个什么人了!”
说完,她带着女儿扭身就走,被留在原地的李玉香只觉莫名其妙。你们俩有矛盾,找我这个刚来村里的站什么队?
她低头看了看一直拉着她的手的小牛,说:“小牛,咱们也走。”
李玉香提了水带小牛回家,好在水井离他们家没多远,不用提着一桶水走太久。
她们到家门口就发现家门是开着的,进去一看,地上还多了一些做木工的工具。
李玉香心里有了数,她大声道:“老七,是你回来了吗?”
谢老七在屋内答道:“是我回来了,你和小牛看见家里的水桶了吗?你们把水桶放哪儿去了,我怎么找也找不到!”
他一边说一边往屋外走,话音刚落他正好走出来,正好看见李玉香打回来的那桶水。
他惊讶的看了看李玉香:“你们把水打回来了?”
李玉香一边把水倒进大缸里一边说:“我想着你晚上回来还要帮我做鸡舍,不想你太累,就干脆先带着小牛去打水了。对了,我打水的时候还认识了五嫂,还有一位青杏嫂子。”
谢老七凑过来帮她托着桶底,听她说起打水时碰到的人,意味不明的说了句:“五嫂和青杏嫂子啊……她们俩没在你跟前吵起来吧?”
李玉香答道:“这倒是没有,就是青杏嫂子对五嫂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谢老七明白了李玉香话里的偏向,赞许的看了她一眼。他前面娶的老婆和他六哥的老婆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被青杏嫂子拉拢了过去,有事没事就爱和他五嫂作对,闹得他们几兄弟见面了都有些尴尬。
他说:“五哥和五嫂成婚之前,青杏和五哥议过亲,差点就成了。”
李玉香有些好奇:“那最后怎么和五哥成亲的变成了五嫂?”
谢老七想了想,觉得这也不是什么隐秘,她知道了反而更能融入进家里,就说:“那年我六岁,我五哥十六岁,五嫂十三岁,五哥和青杏的婚事本来几乎说定,就差请媒人牵线走礼。
谁知道那年春旱,野狼下了山,村里的男人们都一块巡村打狼,我爹当时差点被狼咬住,是五嫂她爹使劲推了他一把,谁知道就是因为这一推,他自己反而因为分神被狼叼走了。
后来大伙把狼打跑之后上山去找他,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五嫂他爹就生了她一个,本来打算等五嫂出嫁了就续娶再生个儿子的,谁知不仅人没了,连尸体也找不到了。
我爹觉得如果不是他那一推,可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就是他自己了,他心里愧疚,就想让五嫂嫁到自己家里,等回头生了孩子让老大跟着五嫂姓。
可当时我家里上面大哥到四哥早就成亲了,除五哥外,就只有六哥还未娶亲。可我六哥因为上了几年学堂书读的好,早就说定了要娶老师的女儿,三书六礼都过了,只是碍着我五哥还没成亲,他年纪又小了点,所以才没拜堂。
我爹是不敢让我六哥负了老师的女儿的,那么能娶五嫂的就只有我五哥了。”
李玉香惊讶于青杏与五哥五嫂之间故事的曲折,这几乎可以写就一本种田了!
她有些好奇的问:“就因为这样,所以青杏嫂子就恨上了五嫂?”
谢老七摇摇头:“并不是,当时青杏嫂子也是村里数得上的好姑娘,想娶她进门的人多得是,她那时虽有些不开心,但并未到如今这个地步。
是因为她后来家中出了些变故,她家里收了高彩礼把她嫁给了她如今的男人。
我听说她如今的男人对她并不好。总有人听到他们夫妻俩半夜时的吵架声,她身上甚至还有过被人殴打的痕迹。
反而我五哥和五嫂婚后和睦,因为五嫂年纪小,五哥总是让着她,倒显得夫妻十分恩爱。
一开始还好,好像是过了一年还是半年?她就觉得是五嫂害得她嫁没有嫁成我五哥,再加上后来她怀孕生了个女儿,原本对她还不错的婆家人对她也一般起来,慢慢的村子里就开始有些关于我五嫂不好的谣言。
开始的时候家里并没有人去管。
因为我们家男丁更多,村里少有人愿意来找我们家的麻烦。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