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觅荷听到的声音，疑惑转头，“什么？”
宁修竹：“……没什么。”
识海中传入一声轻笑。
那声音像贴着耳边发出的，好听极，宁修竹倏地脸色一红。
五楼与们象得不太一样。
最先映入眼帘的不是丹盟最珍贵的藏宝，是空地中央一座高高的祭台。
祭台之上静静摆放着一座冰棺，赖天南就站在冰棺旁边。
华谦彻底失镇定：“孽障，你要对师尊做什么？！”
师尊？难道棺材里是先任盟主薛霖？
传言里，薛霖传位给华谦后隐退，原来是陨落？几人一阵惊异，没到今日还发现丹盟一件不传的秘密。
赖天南目光阴翳地抚过棺盖。
“做什么？”发出一阵古怪的笑声，“虽然师尊偏心于你，但本盟主毕竟尊师重道，怎敢做亵渎师尊的事？”
的表情和动作却不是这么的。
走投无路之下，恐怕什么都做得出来，华谦咬紧牙关，心脏坠入深渊。
“若你再敢轻举妄动，我可不能保证薛霖的完好。”赖天南目光射向夜尧。
夜尧双手举起，示意自的无害，“冷静啊，盟主，尊师重道。”
赖天南向嘴里塞一大把灵丹。
丹盟盟主手里的丹药尽是极品，胸口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闭合，被砍断的五指在重生。
喘息片刻，眼珠转动着从几人脸上划过，伸出带血的手指指向宁修竹。
“——杀。”
华谦隐忍道：“你休！”
“哼。师兄，你还在坚持什么？”赖天南扯起唇角，“你看师尊在我手里吗？”
这样，又像是薛霖还没有。
华谦没有否认这句话，眼睁睁看着赖天南打开棺盖，手伸棺材里，扯着头发躺在里的人拽起。
“杀，华谦，你杀不杀？”赖天南的神色已经有些癫狂。
“你这畜生……”华谦身体气得发抖，嘴唇哆嗦着下意识看向夜尧，被逼到绝境，这位大宗师已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缘合道体可否再施展一场奇迹？
然夜尧没有办法。
叹口气，看向宁修竹，拍拍的肩膀。
“华老做不到，我不杀人……让自过去行吗？”
赖天南讥讽道：“好一个不杀人，叫自送，真是仁慈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能亲手替赖英纵报仇，自然更痛快。
“不要！”华谦拉住宁修竹，宁修竹却摇摇头，闪开快步向祭台走过去。
“师兄，你不能去！”沙觅荷指出赖天南的本性：“不会遵守诺言的！”
然宁修竹步伐很稳，神情平静得不像是在奔赴一场亡。
赖天南哈哈大笑着看着走上祭台，一手仍然扯着薛霖的头发，一手向伸去。
“你是怎么杀我儿的？”痛苦激动，“我要把你碾肉泥，享受最……”
话音未落，眉间突然黑气涌动，神情一滞。
潜伏多时的欲魔发动起来，赖天南目中恍惚一下，心神失守间，伸出的手臂骤然断裂！
血雾喷在脸上，宁修竹的目光却寸寸亮起。
赖天南大声痛呼，失去平衡歪倒在冰棺边缘。
另一只手里还抓着薛霖的头发，正要有所动作，一道黑光划过剩余的手臂。
“啊——！”赖天南双眼充血，嗓音嘶哑如刀，从没受过这样重的伤！
失去双臂的赖天南重重倒在地上。
斩断元婴修士血肉的黑光回到游凭声手上，变一把平平无奇的刀。
刀身下斜，宛如最轻描淡写的一笔，落下时，轻盈刺穿赖天南丹田的元婴。
赖天南痉挛一下，瞪出眼眶的双眸瞳孔涣散开来。
那些被炼制的药人和傀儡……就是这么痛吗？不，不会有比这更痛的吧？
临前，不知从何来的法涌出，又极快消散在脑海里，赖天南没能出答案。
黑刀消失在手心，游凭声慢吞吞抬起眼，鸦色长睫下，暗红色的双眸幽深如水，又似罩着乌蒙蒙的雾，湮灭所有光源。
宁修竹的目光被深深吸入，不由自主跨前一步，甚至没意识到自顶着一脸血，嘴唇微动：“主……”
游凭声：“把脸擦擦。”
“啊？哦！”宁修竹回过神来，连忙抬袖狠狠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