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凭声动作微不可察滞, 下秒又拿起块新晶石。他没有回答夜尧的话，将这块也怼史莱姆里：“你吃得太慢。”
欲魔：“……”
这是拔苗助长！拔苗助长！
块又块，游凭声面色不变加快速度。
“呃……呃……嗝！”欲魔如果真的有胃有嘴大概立马吐出来, “大人您慢点儿……我要被、呃, 撑死！”
“撑不死。”游凭声冷冷道：“你是只欲魔, 想死没这么容易。”
欲魔：“……”
这是虐待！要抗议！
可惜心里的抗议传不到毫不留情的游凭声耳朵里。
欲魔身躯发涨，周身魔以种扭曲的形式飞速上升着，欲哭无泪，默默在心里咒骂游凭声。
竟然用如此粗暴的手段上贡！该死的大魔头，果然不能跟着他, 要想办法跑路！
等恢复自由，要让他倒霉。到时就让他跪在自己脚下磕头叫欲魔大人，让他尝尽被人折磨的滋味……
就在欲魔变着花样诅咒游凭声的时候，夜尧忽然伸出手，虚虚握住他的手腕。
游凭声动作顿, 垂着眼没看他：“做么？”
“我来吧。”夜尧温声道。带着热度的掌心擦过他的手背，轻轻从他宛如凉玉的指尖取走那块黑晶。
夜尧代替游凭声喂起欲魔。
速度重新适宜起来, 欲魔哼哼唧唧吸食着魔晶, 心想已经晚，绝对不可能原谅他刚才的行为。
夜尧不疾不徐投食欲魔, 低沉的声音透出柔和与包容：“如果你不愿说, 我不逼你。”
“没人能逼我。”游凭声冷着脸道。顿顿，又加句：“还有, 谁说我受过苦？”
夜尧张张嘴，他想说么, 然而话未出口就被对方打断，游凭声嘲道：“你很喜欢胡乱揣测别人, 然后散发些没有必要的同情心？”
比起向来平稳的情绪，他此时的态度甚至称得上尖锐。
夜尧立即反驳：“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话到嘴边，他目光微怔。
他只是……
他当然知道，以对方的脾性，无论有过怎样的经历，都不需要到其他人那里寻找同情与怜悯。
只是……
“心疼”个字浮上脑海，又让他觉得莫名肉麻，夜尧轻咳声，稳稳不太冷静的心绪，低声道：“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么意思？”
按照常理，游凭声应该反问出这几个字。然而他不想问，也遵从心情绷着脸没说话。
夜尧默默，侧着脸靠在自己曲起的膝盖上，从下往上看他。
投喂暂停，欲魔赶紧抓紧时间吞食魔，结果夜尧停下没多久，游凭声就面无表情拈起浑虚魔晶继续喂。
那根纤长的手指捏着黑色晶石，衬得指尖苍白得近乎透明。
夜尧有搭没搭地瞄着他线条好看的侧脸，目光又流连到他看起来很凉的指尖。
“我只是想更解你些。”过儿，他幽幽道。
“——怎么说我们都是能双修的朋友，亲近彼此不是应该的吗？”
双修就行，管那么多做么？
游凭声忽然开始觉得几分心烦躁。
为么不能单纯地只管双修呢。
双修对象这么感性，处久真麻烦。
游凭声沉默半晌，开口：“告诉你也无妨。”
“原因很简单——我是魔修，过去修炼走岔路，味贪多求快，导致灵不纯。我想飞升，只能自毁灵基重建基础。”
“原来如此。”夜尧喃喃，“你真有魄。”
散功重修，千万年来或许有人做过，但成功的寥寥无几，甚至不存在于已知的典籍记录里。
修为对每个修士来说都是性命，夜尧虽然生性豁达开阔，但易地而处，他自认自己未必能下同样的决心。
游凭声解释得很简单，却震慑人心，夜尧看得出这回他没有骗自己。
只不过……夜尧不觉得他是那种没有远见、好走捷径的人。
为么走岔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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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的疑问浅浅得到解答，又有更多困惑涌上心头。
但夜尧知道今天探究不出更多。
其实今天能有这样的度已经足够让他满足。
他低声，侧脸抵在膝盖上，含的黑眸对游凭声眨眨：“那就——恭喜你重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