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议事。”
“召舞阳侯夫人、英布之女、萧夫人、彭夫人一同参加。”
“喏。”
审食其应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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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鲁元被诊出有孕,便被吕雉留在宫中居住,宫中人多口杂,韩信的身份便有些尴尬。
——鲁元是遇神龙有感而孕,肚子里孩子的爹是神龙,而不是身为人的韩信,怕走漏风声,韩信不能时常陪在鲁元身侧,四下无人时,他才会扶着鲁元在院子里走动片刻。
比起第一次伺候鲁元时的笨拙,此时的韩信可谓是非常熟练了,他牵着鲁元的手,领着她在院子里走了一刻钟的功夫,鲁元额上泛起细细薄汗,他便停了下来,接了小医官递来的帕子,抬手递给鲁元。
——陪伴归陪伴,但给人擦汗这种细致活儿不是他能做出来的。
鲁元接了帕子,心中好笑,“怎么,你还不能给我擦个汗?”
“我怕碰到你肚子。”
韩信看了眼鲁元高高隆起的肚子,比看到敌军势如破竹冲入中军主帐更头大,“明明吃的并不多,也按照医官所说在活动,为什么肚子还是这么大?”
“两个孩子呢,自然比旁人大一些。”
鲁元笑眯眯,“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二者有区别?”
韩信奇怪看了眼鲁元,身边有小医官侍立着,心里的埋汰没好直接说出来。
——男孩儿如何,女孩儿又如何?
刘盈倒是男人,可不一样被你母后废去了?
你是女子,但只要你母后愿意扶持你,你一样能走到那个位置。
可见男女之别并没有什么不同。
只要上位者认可你,你为女子也能行掌大权。
只是世俗之间非一日所能消弭,九州天下仍存在男尊女卑的思想。
——但这些,又跟他有什么关系?
“若鸡蛋里挑骨头,倒也有一些区别。”
今日有风,不适合久在外面,韩信扶着着鲁元又走了一会儿,便往殿里回,“若你怀的是男孩,则不必与你一样承受生子之痛。”
“若是女孩儿,则难免再走一遭。”
“女人生子,生死两茫。”
一身傲骨敢与天公试比高的淮阴侯难得叹了口气,第一次有了手足无措的不安,“此事我帮不得你,需你自己熬过来。”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手,掌心放在女人肩膀,恬淡温柔的女人看了过来,他便看着她清澈眼眸,一字一顿问她,“公主殿下,你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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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许负与张夫人针尖对麦芒间,殿内响起小黄门尖细的声音——
“皇后娘娘驾到。”
许负一撩衣摆,站了起来。
张夫人本还坦然坐着,见许负这般殷勤主动,秀眉一拧,该死的胜负欲上来了,于是略整衣袖,也跟着站了起来。
——虽道家不拘俗礼,但她不能在许负面前失了礼。
吕雉从殿外走进来,见二人立着,便抬手道,“不必拘礼,坐。”
许负张夫人先后入座,吕雉开门见山,“我的情况,想必你们都知道,儿子无用,担不起大汉万里江山,可这江山是我护下的,我凭什么要拱手相让?”
“或许你们会说,此为天家皇室,与你们修道之人有何干系?”
“但是我想说,你们修道之人讲究个阴阳结合,但你们看这天下九州,朝堂之上哪有女人的身影?”
“千百年来,全是男人在主宰!”
“男尊女卑?”
“不,没有男尊女卑,只有女人被踩在泥泞里!”
“没有继承权,没有为政权,甚至连主宰自己命运的权利都没有。”
吕雉冷笑。
张夫人秀眉微拧,火气腾地一下上来了。
——凭什么?!
许负轻眯眼,拢了下身上氅衣。
同为女人,吕雉太清楚此时自己话的分量,如一把尖刀,刺进她们的胸口。
但这还不够——
“然而可笑的是,在后世几千年的岁月里,我们这个时代是女子地位最高的时代。”
“这个时候的女人还不至于完全沦为男子的附属品,还有一点点掌握自己命运的机会。”
“到了后世,没有女子临朝称制,只有垂帘听政。”
“没有民风开放,自由婚离,只有男女大防,贞节牌坊。”
吕雉看向许负与张夫人,“你们,想要那种世界吗?”
“哼,没有女人的世界,叫什么世界?”
张夫人拍案而起,“既然这般看低女人,那还娶女子为妻做什么?”
“他们男人自己凑在一起生孩子得了!”
许负城府稍深些,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