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俞子真和他的想法一样。
几个他带来的金丹期修士将攻击目标换了个人,刀剑的锋芒齐齐地对准了唐星旦,将后者活活吓出了一身冷汗。
到了这时候,唐星旦才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为什么俞子真表现得一点也不慌。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手脚?”他想到了一种可能,立即质问道。
这些人的眼睛都是纯黑的,没有一丝眼白,像是被控制住了心神,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
俞子真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唐星旦问:“你给他们下药了?”
“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我还不屑去用。”
“那是为何?”
俞子真不想让他死得明白,残忍地笑道:“等你死后,再慢慢猜吧。”
唐星旦连忙道:“你别杀我!”他咽了下口水,却发现喉咙干涩,心脏发紧,“我还有用。”
他出生唐家,从小顺风顺水的长大,自然遇到过不开眼的劫匪,但从来都没人敢要他的命。
俞子真笑着问:“哦?你还有用?”
唐星旦强行镇定下来,说道:“我以后都听你的,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要是你要武技,我有,要丹药,我也有,只要你肯放过我,唐家不会忘了你的恩情,我也会既往不咎。但你杀了我,反而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我劝你再好好掂量掂量。”
“说得有道理,你的这条命确实对我没用。”
唐星旦刚放松下来,就听见俞子真又说道,“但就像你说的,要是没了你,对我很有用。”
他气得眼前发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那群他带来的金丹期修士围殴而上,连从储物袋中掏防御灵器的时间都没有。
等他满身伤痕,瘫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时候,俞子真走了上前,一脚踩在了他掉在地上的折扇上。
雪白的折扇表面印上了一个乌黑的脚印。
俞子真的下一脚踩在了唐星旦的脖子上,只要他稍稍用力,就能听见颈骨尽断的声音,那声音会令他感到兴奋。
“别杀我,求你了……”唐星旦向他求饶道,喉咙中嗓音嘶哑,眼中盛满了恐惧和悔意,“我再也不敢了。”
他派来的几名金丹期的修士围成了一个圈,像是最忠诚的侍卫一般,尽职地围着两人。
俞子真觉得他这副求饶的样子显得既没骨气又可怜。他语气平淡的说道:“你是来杀我的,你忘了吗,我现在就站在这儿,等你动手。”
唐星旦的表情从哀求到狰狞再到绝望,他知道自己再怎么哀求也没用,踩在他脖子上的黑色靴子不可能会松开。
他恨俞子真,还恨自己大意轻敌。如果再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他不会再这么蠢了。
俞子真的脚上力气逐渐加重,在他还剩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停住了。
他抽出自己的佩剑,点在了唐星旦的身上,刹那间就有弥漫着寒气的冰霜顺着千山雪的剑身开始往下凝结,直到将他的身体全都包裹住才收回了剑。
俞子真给他做了一副合身的冰棺。
紧接着,他在唐星旦的冰棺上刻下了一个封印阵,封锁住了里面人的气息。
等他全部弄完的时候,围在他们身边的修士眼睛中的黑色开始消褪,再然后是他们的身体,也渐渐像被风吹散的沙子一样消散在空气中。
时间到了。
他在白阳会中学会的第一个禁咒,作用效果持续到了现在,还算不错。
厚重的冰棺中,唐星旦的脸色惨淡,眼睛闭着,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痕迹。
俞子真想,他以后要对付的人是范邈,必定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就先拿唐星旦的身体试刀好了。
*
二脉的唐星旦失踪了。
董桉一回宗就知道了这个消息,听说二脉的几名唐姓长老闹得很凶,非要说是被人给暗害了。
现在除了闭关修炼的,出去执行任务未回的,魔神宗上上下下的弟子都知晓唐星旦失踪了。
董桉不想关心二脉的破事,光是屠神峰的一堆事就够令他头疼烦躁了。
周容和李粲然还在从过剑岛回宗的路上,不知道分宗的事已经捅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
这件事说不怪他,与他也有点关系。
他那只负责传送信函的鸽子被其他分脉的弟子不小心给截到了,看光了信的内容。
原本这种事是不可能发生的,因为修士之间传信,所用的信函上大多刻有阵法,被不认识的人启封会自动销毁信的内容。
可谁知他铭刻的阵法出了差错。
幸好他只在书信中顺嘴提了分宗两个字,没有直说屠神峰想另立宗门,因此没有引起过多的怀疑。
董桉觉得影响不大,照说本来就一直有人在讨论魔神宗在北域设立分宗门的事,正好能混淆视听。
但孔长老得知了此事后气坏了,罚他在藏书阁内跪了五天,又让他抄写那个出错的阵法,写够整整一千页纸为止。
藏书阁大而冷,又怕烧着书不点兽炭,董桉从中出来后,表情扭曲,腿都冻麻了。
要是平日修炼,有元气在经脉中运转维持体温,让他在藏书阁待几天都没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