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今年的笔试出了个满分?我们魔神宗终于有人肯下功夫读书了?哪个分脉的弟子, 真想见一见真人。”
“我也听说了这事,改卷的师兄师姐们都表示匪夷所思,这么多年来头一次遇到考满分的, 那么多道题目, 竟然全做出来了,这是什么天才……”
“此子乃神人也。”
“好像是个五脉的记名弟子。”
“对,是五脉的, 叫谢修,其他弟子修炼都嫌时间不够呢,想不通他哪来那么多闲工夫翻书的。”
一脉的某个修炼场,不少辟谷期的正式弟子围坐在一块儿讨论今年分脉统考出来的一个奇葩, 一题不错的拿到了笔试满分的成绩。
别人都懒得费时间参加笔试, 他不光准时参加了, 还吊打了所有人。
想不到还是个五脉的。
不是看不起五脉的人,但众所周知, 脉数越低, 招进来的弟子质量越差, 虽然这只是次笔试, 但被下几脉的人压在头上还是有点憋不住气。
一脉的弟子都是心高气傲的, 很快就有人呵呵一笑反驳道。
“我觉得是这个叫谢修的实力不行, 只能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上努力了,实属可怜, 谁不知道笔试只是走个形式而已?最后统考的总成绩难道不是要看实战出来后的名次么?”
他向来最烦那些酸臭文人, 修炼上没有天赋, 只能退而求其次胡诌些理论来,甚至理论都算不上,只是些酸不拉几的经文。
有人跟在后面附和道:“读书都是修炼不行的废物才会费脑筋干的事。”
他做了个凑近捧起书本的动作,周围人哄堂大笑。
先前说话的几人觉得没趣,便独自修炼起来,懒得理睬他们这群人的自娱自乐。
*
一脉的顶层殿宇内,坐着几个长袍飘飘的长老,还有一脉至五脉的峰主。
四脉峰主黎嘉笑眯眯地坐在下首一张低矮条桌前,慢悠悠的给自己斟了杯酽茶,开口道:“今年终于出来个笔试满分的小辈,不错不错,看样子还是梅峰主眼光独到,赌赢了。”
梅风坐在他的一侧,也心情畅快地举起桌前的茶杯。
黎嘉继续道:“既然赌赢了,那么今年这诸脉开立学堂之事……”
坐在他对面的范邈眉毛一抖,“黎老头,此事不急。”
比起他的暗怒,三脉峰主陶碧晴则是冷哼一声,两人罕见的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笑话,我们魔神宗的弟子什么时候沦落到要去读书了,黎峰主真想要开设学堂,大可拿自己的一脉先做表率。”
黎嘉不急不慌地呷了口茶,随后抬起眼正色道:“我们四脉早就开设学堂了,你若不相信随便去看,我也不是想逼陶峰主,只是赌注一事是早就约定过了的,你想要抵赖就直说,我也不为难你。”
“黎老头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范邈表情阴沉的反驳道,“赌注一事是梅风同宗主立下的,宗主都还没开口呢。”
场中的长老都看得十分清楚,这四脉的峰主形成了两个派系,支持开办学堂的,和不支持的。
只不过开设学堂一事是当时梅风以开玩笑般的语气和宗主定下的,以这次分脉考试的笔试成绩作赌,要是有一人得了满分,就算他胜,谁也没料到真有弟子拿了满分……
但笔试的满分总感觉没什么好称道的,顶多会念书,根本算不上什么修真天才。
见话头转向自己,坐在殿中的狄玉龙终于开口了,“那个笔试第一的小辈是哪个分脉的,什么修为?”
梅风放下手中茶杯,说道:“是在下一脉的记名弟子,实力在筑基四层。”
席中,陶碧晴讥笑一声,“筑基四层?难怪啊。”
“陶峰主,少来阴阳怪气。”梅风看着她怒声说道,“你当年在他这岁数难不成突破到辟谷期了?”
陶碧晴伸手劈翻了自己面前的长桌,手臂两侧的道袍在空气中上下翻飞,声音冰冷道:“听闻梅老头突破到渡劫九重已有一段时日了,还没来得及领教过呢。”
她话音落下,人已霎时来到梅风的桌前。
在场的长老以及其余分脉的峰主都将目光投过去。
梅风踩着自己的桌子飞升至半空,袖口一挥,接下了陶碧晴的含怒一击。
刹那间,两人过了数十招。
狄玉龙喊停了,“行了,都坐下罢。”
两人又过了几招后才停手,梅风轻飘飘的落到了自己座位上,陶碧晴也含恨坐回去了,殿中的下人们很快就给她换了张新桌子。
气氛有些凝固。
狄玉龙看向长老席中的一人,说道:“祝华,你来说。”
席位中一脉的大长老站起了身,拱手道:“老夫认为,开设学堂一事不能让老生也参与,他们自由惯了,这会造成他们的逆反心理。”
范邈皱了下眉。
“依老夫看,就从今年这一批新入宗的弟子开始吧,看看他们到底能学多少东西进去。”
“祝长老是赞同开立学堂了?”范邈眯着眼睛撇过去一眼,“你什么时候被同化了,也开始学那些酸臭的儒门宗派了?”
“玄清大陆数千年的历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