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怎么全摘了?”
晚玉又一次跟在尤鹤憬的身后送他回宅子,尤鹤憬晓得说什么她也不懂得识趣,就安安静静地走了一路。
到了宅院门口听到她问话也没理她。
他没理自然有人会理。
李伯现在是彻底佩服上了晚玉,把她看做了可以完成大少爷交代的救星,对她十足的耐心,恨不得她天天都能在他家小少爷周围出现。
“秦姑娘,后院还有颗桃子树没摘,你要是想吃,我去给你摘一筐。”
“我今天没带篮子来,下次再说。”
晚玉说完,见尤鹤憬表情冷漠,像是不高兴李伯的好态度,但又怕麻烦忍着没开口。
“我说,你不会为了让我不高兴,等会就让人把桃子全摘完扔掉吧?”
“谁管你心情如何。”
尤鹤憬听不惯她把自己当回事,踏入门槛,结束了今天两人歪缠。
晚玉看着他的背影,没急着跟上去,而是朝李伯问道:“我与你家少爷已经见了几次了,还不知道他姓谁名甚。”
她跟瞎少爷见了几次,就跟李伯见了几次,每一次李伯看到她都有一肚子的话想跟她交代,但她都觉得没到时候避而不谈。
刘备三顾茅庐请出了诸葛亮,这也是她第三次来这个宅子,怎么也该有些突破性进展了。
“我主家姓尤。”
李伯没有把家世背景彻底交代的意思,只说了他家少爷身份金贵,不是普通的小富之家。
不是小富之家,那就是大富,想到尤鹤憬身上衣料绣纹的图案,王侯将相大概占一样。
晚玉跟李伯聊了小半柱香才踏入宅院门槛,李伯看着满肚子话,但真开口说就藏着掖着的厉害,所以一通话说下,她对尤鹤憬的了解也就增加了一点。
至于李伯为什么对她态度不错,愿意配合她,原因简单不过。
——他家主子年纪到了,身边缺个贴心的伺候。
噗。
的确男人到了年纪就该学学贴心,学会怎么为女人花银子,怎么伺候女人。
吐槽完李伯的异想天开,晚玉走过照壁,抬眼打量起宅内的一切。
宅子的内部相比外观要精细的多。
虽然没大肆翻新,但许多摆设,比如花盆、羊角灯一看就是新布置,并且挑的都是上品。
还有一些少见的奇花异草,一看就是从别处移过来,估计是欺负尤鹤憬看不见,养的要死不活也没挖了扔了。
在前院绕了一圈,晚玉顺着动静去了后院。
相比前院没有多少主人生活的痕迹,后院的空地明显是尤鹤憬常来的地方。
靠假山的位置摆了兵器架,架子上摆的兵器她也就认识个刀枪棍棒。
相比打量冷森森的铁器,晚玉对空地中央正在练枪的尤鹤憬更有兴趣。
尤鹤憬换了一身更干脆利落的衣裳,只是脸上依然蒙着遮眼的布条,手上握着长/枪,进退有度,每一次出/枪,回刺都带着风啸,五官还是那个五官身上却多了一种不同的味道。
虽然把凌厉的招式用韵律概括显得太柔和,但她看尤鹤憬练武真就情不自禁的注意他的呼吸,他的节奏。
他动作都快的离奇,节奏和呼吸却是慢的。
有种游刃有余的潇洒风情。
坐在入口的美人靠上,直到尤鹤憬枪头直指咽喉,她的目光依然欣赏地落在他身上。
没有感觉到对方的恐惧,尤鹤憬眉头微蹙,枪没有往前,也没有回收。
“你怎么进来了?”
晚玉看着他笔直没有晃动的胳膊,卷着指尖在他小臂上弹了一下:“你手真稳,怎么练的?”
不知道晚玉是拿什么碰他,尤鹤憬枪往前送了一厘米,枪头明确抵到了晚玉颈部,才反手把枪扔回了兵器架。
看着长/枪明确落入了架子上的空位,晚玉捂着脖颈挑了挑眉,觉得他这行为跟有些男生反手投篮挺像,挺装也挺帅。
“啊,流血了。”
感觉到指尖的湿意,晚玉怔了怔,把指尖摆在了眼前。
尤鹤憬那一枪没给她带来什么疼感,就是觉得脖子凉了一下,没想到竟然破皮了。
“怕死就离我远点。”
虽然看不到,尤鹤憬能感觉到晚玉把手指摆在了他的眼前,委屈地让他知道她被他伤到,脖颈流了血。
“瞎少爷,往常你嘴巴讨厌,我只是觉得你脾气就如此,但这会我是真生气了。”
“你生气与我何干。”
尤鹤憬顿了顿,像是怕她不够生气,“早知道伤你能让你不再纠缠,你的脖子不会现在才沾血”
“真坏。”
听出晚玉话中的娇嗔,尤鹤憬眉头死紧:“既然生气你还不走?”
晚玉眨眼:“我明知道你想让我远离你,如今你惹我生气,我就顺了你的意走了,那我生的气往哪发?”
“狗皮膏药。”
“小瞎你今年是五岁?那么大个男人用这种幼稚的话来攻击个小姑娘。”
尤鹤憬在晚玉身上深刻的知道,论脸皮和嘴巴他是万万比不上她,幸好他还有武力这一项。
只是兵器被他扔回了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