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西装外套已经消失在了爆炸中,就算她现在赶回码头,也不可能把里面的证件再找出来。
神无梦被松田阵平这句话说得心脏都“咯噔”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道:“什么证件啊?”
警官证丢了好像是蛮严重的事,但松田隐瞒身份去参加宴会,这种情况下不会带着警官证在身上吧?
“驾照啊,之前想着还要送你回去就没拿。”
松田阵平不假思索地回答完,反应过来不对劲:“你翻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还要问我,该不会是把衣服弄丢了吧?”
他只是随口一猜,毕竟距离两个人在酒店门口分开还没有过多久,衣服好好地被她穿在身上,想弄丢都很难。
“……事情是这样的。”
神无梦试图解释,想了想还是没说“自己遇到抢劫犯所以衣服被抢走了”这样荒谬的借口,说道:“刚才过马路的时候我遇到了个老太太,她孤零零的一个人,穿得很单薄,冻得脸色都白了。我担心她生病,就把外套给她披上了。但我真的没想到你的驾照会在里面啊!”
松田阵平被这个实在太假了反而有点真实的理由弄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憋了好一会才说道:“那你自己不冷?”
神无梦没想到他真的信了,编道:“我就快到家了嘛,而且我的身体再怎么也比老人家要强一些啊!”
松田阵平无话可说,评价道:“你还真是热心肠。”
神无梦得了便宜还卖乖,顺着他的话说道:“没办法啊,我就是这么善良嘛!”
她自己夸自己的时候也好可爱。
松田阵平忍住上翘的唇角,压抑住声音里的笑意,朝她问道:“那我的驾照怎么办?”
“可以补吗?应该没办法找到那位老太太要回来了……”神无梦不太好意思,但事已至此,她只能努力想办法弥补,“对不起噢松田,你的衣服我也会赔给你的!”
松田阵平回答道:“一件衣服而已,但证件得先挂失才行。”
驾照在日本有点像是身份证,不仅仅是开车的时候会用到,在许多需要自证身份的场合都是用驾照作为依据,弄丢了会很麻烦。
而且……
他的驾照不是真的被什么老太太拿走了,是被留在了爆炸过后的码头。
神无梦感觉心虚,她觉得自己的借口其实很拙劣了,就算一时半会把人糊弄过去,被发现不对也只是时间问题。
她都搞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假如降谷零直接将码头上发生的一切如实告知他的几位同期,松田阵平立刻就能识破她的谎言。
或许现在的他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从诸伏景光那里了解了她的事,也知道她在撒谎,只是没有拆穿。
可是……
她还是得维持着这块岌岌可危的遮羞布,哪怕再自欺欺人地度过一天。
开玩笑的心情荡然无存,神无梦在心里叹气,朝他说道:“那你先挂失
吧,有什么我可以做的吗,我不会推辞的。”
她的情绪转变太快,松田阵平隔着电话都能察觉出来,拧起眉头道:“证件丢了补办就是了,你这家伙怎么听起来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到底出什么事了啊?”
被他凶一顿还好,但被反过来关心却让神无梦更加愧疚了,只觉得对不起他。
她回答不了他的问题,蜷在沙发上,语气闷闷的,胡乱说道:“会很麻烦吧?我……我怕你会生我的气嘛。”
“你是笨蛋吗?”松田阵平觉得这会自己是真的生气了。
他怀疑再不见到她今晚都没心思做其他事了,转身朝外边走边问道,“你家在哪?我现在过去。”
“不、不用啦!”面对面的话神无梦估计自己连两分钟都骗不过去,连忙阻止道,“今天好累,我想洗澡睡觉啦。”
不确定她是否在逃避,松田阵平的唇瓣绷成一道直线,望着外面漆黑浓郁的夜色,说道:“明天我再给你打电话。”
电话挂断,松田阵平还想着她刚才说的话,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出神。
衣服被借给路上遇到的陌生老太太听起来毫无可信度,他也不认为她会随意拿他的衣服给出去,连口袋里的东西都没有提前确认。
但一件普普通通的外套,他想不到还能有什么其他用途,假如是弄丢在外面甚至会让他产生更多不妙的联想,内心已经倾向于相信她的话。
还是有些担心……
幼驯染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的身后,朝他问道:“小阵平该不会是在偷偷和梦酱打电话吧?”
松田阵平努力抛弃掉心虚的情绪,坦然回答道:“问问她到家没有。”
说完,他欲盖弥彰地补了一句:“她睡了。”
萩原研二完全理解了幼驯染的言下之意,笑眯眯地说道:“知道啦,我又不会打扰梦酱休息。”
被点破了,松田阵平的耳尖发红,眼神飘忽道:“hagi你要先回去吗,我晚点自己打车。”
“但小阵平这里很热闹欸。”萩原研二指指坐在一边的男人,“藤森君一直不肯回公安部,好像有事想找我们说呢。”
松田阵平和诸伏景光对视一眼,看出来了彼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