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很顺利。不管是王氏还是赖大,都不会让这次洗三出错。
展眼一月,贾瑚已经从清溪那里知道了原身的各种习惯,张氏也出了月子。
赖大被贾赦打了事依旧没有下文,贾母倒是几次想找回场子,但是东大院的丫鬟已经被张氏敲打过,没有出什么纰漏。贾母当然可以如贾赦一般鸡蛋里挑骨头,责罚几个,但是有一件,贾政今年要南下乡试,这个时候得罪张氏无论如何都不是明智之举。
贾母向来觉得二儿子读书好,比之长子强百倍。实际上贾政童生试就考了好几回,两年前勉强中了个秀才。三年一次的乡试,错过这一科又要等三年,诸如种种,贾母一直没动手。
赖婆子仿佛忘了这一茬一般,依旧在贾母跟前殷勤服侍,也让贾母十分满意。下人么,最重要的便是忠诚。
张氏这次亏虚得太狠了,便是养了一月,脸上依旧没有血色,不过张氏依旧早起了,让素心给自己细细装扮,然后去了荣禧堂请安。
贾母只是冷了张氏一会儿,就让张氏坐了。问了些张氏可曾好些,琏儿长得好不好的话。
张氏一一回了,然后婆媳间便无话了。
沉默了一会儿,张氏道:“这一个月多亏太太心疼,弟妹照应,我除了全心全意调理身子,什么心都不用操,现在我已经大好了,不敢再累弟妹操心。”
都是内宅生存的人,谁能听不懂这弦外之音呢?张氏还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就来争权了。
王氏低着头,贾瑚落水的时候,她确实故意不让外院会水的家丁知道此事,可惜那小子命硬……但是这又怎样呢?婆婆还是相信自己,觉得是张氏挑事,这种时候,自己只需要让婆婆满意就好。
于是荣禧堂安静了片刻,王氏就笑道:“嫂子客气了,咱们一家子骨肉,我为太太分忧,与嫂子相互扶持是应该的。太太,嫂子既然好了,这对牌钥匙,确然应该还给嫂子了,毕竟嫂子才是大奶奶。有嫂子管着大大小小的事,我乐得享福。”
王氏长得好,皮肤白皙,笑容温柔,日常又爱抄个佛经,人皆言二奶奶和气仁善。就现在这几句话说得也漂亮,贾母听了就觉得果然还是次子媳妇懂事。至于长子媳妇,以前还装一装样子,现在生了两个儿子,原形毕露了。
贾母又瞥了一眼张氏,只觉此女没进门之前看着还知书识礼,现在越看越不顺眼了。
想当初,贾母嫁入国公府也并没有一进门就掌家。后来老国公夫人身子越来越不好,贾母才开始掌家。再后来婆婆过世,贾代善一年有大半的时间在平安州,也不过问内宅的事,贾母方过上了说一不二的日子。
而张氏呢?进门不到两年就生了嫡长孙,出月子养好身子,向来不管内宅事的贾代善回京面圣,还特地交代了让自己交钥匙和对牌。
那为什么当年自己生了贾赦,婆婆非但不放权,还将自己儿子抱走了抚养?
贾母不喜长子,除了生头胎的时候太过艰难,痛得死去活来之外,也不无长子不在自己膝下长大的原因。至于贾母和老国公夫人的婆媳矛盾,也是原因之一。
而老国公夫人抱养贾赦又有她自己的理由,老国公夫人出身书香门第,觉得贾母虽然长得极好,史家也因功封侯,门第也够。但据老国公夫人观察,史氏的政治素养是不够的。
老国公夫人为家族计,坚持亲自抚养荣国府继承人贾赦。总之,婆媳两个各有道理,造成了今日局面。
原本老国公夫人过世了,旧事也就该散了,但是贾母不喜欢同事书香门第出身的儿媳妇张氏,尤其是贾母觉得张氏做儿媳的待遇比自己好。
其实好不好这些,真看怎么比较,老国公夫人确实抱养了贾赦,也没有那么早放权给贾母,但是老国公夫人还真只让晚辈请安就好,没让贾母立规矩布菜什么的。而张氏除了怀孕生子之外,这些礼数却没逃过。
看到眼前的张氏,贾母就想到自己生了贾政以后可没她这么嚣张叫板婆婆。
于是贾母皮笑肉不笑地道:“我瞧着你脸色还是不大好。而今又有两个小子要照看,若还让你管这一府邸的事,你又没生出三头六臂来。就是你自己要强,我也不忍心啊。”
张氏满脸失望,不过旋即恢复常色,赔笑道:“谢谢太太疼爱,只是当初老爷有交代……”
若不是贾代善交代过,张氏现在都未必能摸到库房钥匙,现在当然要抬出贾代善来。
贾母道:“你安心养着,老爷不会这么不近人情,没养好身子就让你操劳。”
张氏应是,从荣禧堂告退出来。
直到回了自己的屋子,张氏将所有人都打发出去,才一改脸上的神色,目光渐渐变得坚定。
张大学士之女所受的教育不会只限于闺阁中馈,张氏幼时是和兄弟一起读书的。以前是受女德思想束缚,既是嫁作人妇,即便婆婆偶有为难,只要没有到废长立幼的地步,张氏都可以容忍,但是前提是没人动她的孩子。
既然王氏已经将主意打到自己儿子头上,张氏的反击也不仅限于内宅手段。
在贾代善离京的日子,贾母是长辈,张氏直接争夺掌家权,必然没有胜算。张氏所争的从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