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珍华这会儿好奇极了。
她看着王宇手拿一份资料，整个人魔怔一样的沉浸在自我世界里。
要不是两人面对面坐着，中间还隔了一张小圆桌，她恨不得探头过去看看这页纸上究竟写了什么内容。
或许是尹珍华的动作有点大，打断了王宇的沉思。
“你很好奇？”
看到尹珍华的表情，王宇晃了晃手中的几张纸道：“我找中信合作一点事情，如果你想满足好奇心，得先向我保证这件事只入眼，不出口。”
王宇说这话的时候表情严肃，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尹珍华微微愣了一下之后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
接过王宇递来的几张纸，立刻看了起来。
她不像王宇那样，看第一页的时候就一目十行，而是抬头惊讶的看向王宇问道：“你在调查荣家的信息？”
这句话刚出口，随即想到了什么，尹珍华皱眉道：“我记得卫思蓉和荣兆生关系不错的......”
作为大院子弟，而且和卫思蓉处于同一辈，她知道一些关于卫思蓉和荣兆生当初那些事情，所以才好奇王宇为什么要找第三方机构来调查荣智林的信息，直接找荣兆生介绍不就可以了吗？
旋即又想到王宇和她来东南亚之前，就是在首都汇合的，想必已经找过荣兆生。
“荣兆生在家族里可能有点边缘化。”
王宇没让尹珍华过多思考，直接告诉她道：“我找荣智林谈点合作，本来想通过荣兆生来介绍的，但是去首都和荣兆生谈下来之后发现了一件事，荣兆生是能介绍荣智林给我认识，但是在其他上面能起到的作用就有点难说了。”
尹珍华只是稍微思索片刻便明白了王宇话里的意思，看样子当初那件事还是影响到了荣兆生。
好在她没有询问王宇找荣智林谈什么事情，拿着几张调研资料继续看下去。
结果和王宇一样，也是在看到第三页的时候顿住了。
“我脑子里有个模糊的想法，未必正确，但是这么多巧合纠缠在一起，总觉得里面有一根线能把他们串联起来......”
看到尹珍华这副表情，王宇随即把自己刚才思考的东西捋了一遍给她听。
“你也帮我捋一遍，看看这种可能性有多大！”
“巧合是多了点......”
尹珍华把王宇说的几点细细咀嚼了一遍，随后道：“逻辑上没问题，而且只需要求证一個结果就行。”
王宇：“？”
“蔡敬安的芯片项目是不是在阿斯麦那一关给卡住了？”
“这恐怕得去问蔡敬安本人，或者在阿斯麦高层有关系才行。”
王宇耸了耸肩膀道：“我不认为蔡敬安会告诉我真相，现在他连自己儿子蔡景宇都瞒着，更何况我这个外人？”
说到这里，接着自嘲道：“我在阿斯麦也没什么关系。”
“王总你在欧米那边还是有高层人脉关系的，真要打听，还是能问出一些蛛丝马迹来的。”
“什么借口呢......又或者他们会怎么猜想我这个行为动作？”
王宇想都没想的回应道：“关心蔡敬安？又或者说我也盯上了印尼这边的油气资源？”
尹珍华愣了一下，片刻后点头道：“倒是我没把这一点考虑进去，欠妥了。”
“我现在考虑的就是这个猜想是不是正确。”
王宇点了点尹珍华手里的资料道：“如果这个猜想属实，能不能在这摊浑水里摸鱼一下，顺带用利益交换来赢得和荣智林平等合作的机会。”
“王总也想搅合进去？”
尹珍华愈发惊讶了：“这可不是开玩笑，你瞧瞧参与进去的都是什么角色，要么就是三井、壳牌、美孚这样的巨头，要么就是蔡家这样的当地百年老牌家族......真不是我打击你的积极性，王总你恐怕连进场的资格都拿不到。”
“未必！”
王宇摇了摇头道：“我现在不急那个进场资格，而是想要确认刚才这种猜想的可能性有多高。”
“这件事涉及的层面比较高了，我们能凭借几方面的信息片段拼凑一些真相，但是想要求证，还不够资格！”
尹珍华将手里的资料递还给王宇，叹了口气道：“或许你可以通过魔都政府那边探探蔡敬安的口风，毕竟这个项目签约时间也不短了，蔡敬安那边一直没有后续动作......”
“我要是蔡敬安，有一百个掩饰的理由可以说。”
王宇摇头道：“魔都那边试不出蔡敬安的口风的，而且我要是突然的往魔都那边打这么一个电话，保不齐魔都政府就先急起来了。”
“荣智林会不会知道一点信息？”
“作为参与方之一，荣智林肯定是知道一点内幕消息的，但也是猜测居多，否则他就没必要困顿于雅加达了。”
王宇想了想之后道：“如果他能确定真正的结症在哪里，搞不好直接找上蔡敬安去了。”
两人一通分析下来，都觉得这个猜测离结果很相近，但就是找不到佐证的办法。
“既然暂时没办法确证，那就先搁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