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杨玉蝉学的时候纯粹只是当成一门课来学,她还能说出基督教与新教的爱恨情仇呢,信是不会信的。
杨玉蝉对西方社会一面宣扬文明与开化,一面又与神明纠葛极深的复杂关系十分的感兴趣,这也是导致她无法信基督教的原因,毕竟当一个教跟政治和世俗有着极深的联系之后,再将它的主奉上神坛,相信它拥有超脱世俗的力量就很难了。或许这世上有上帝,就跟有着二郎神、王母娘娘等诸多神佛一样,但它绝没有地上代行者。人只是因为私欲而利用□□而已。
两姐妹干脆坐下将基督聊了一个透,杨玉燕手拿圣经,杨玉蝉将课堂笔记搬出来,两人从神造七天说起,到亚当与夏娃,到该隐与亚伯兄弟的争风吃醋,到玛丽亚马房产子,等等。
比起杨玉蝉在课堂上正正经经由教授带着学圣经,杨玉燕只读了半本故事书就摇着头说:“神的嫉妒心真强啊。”
杨玉蝉瞪着眼睛,很想让张妈过来听一听。
杨玉燕啧啧道:“他要求所有人只能爱他,要比爱父母爱子女爱丈夫妻子都更爱他,他一出来,儿子也要往火里扔,老婆丈夫都要瞬间抛弃,父母都不能比。”
杨玉蝉:“你看东西的角度怎么这么奇怪?”不过她回忆了一下,又觉得杨玉燕说的其实挺有道理。
她说:“其实这都是基督教为了扩大权力才搞出来的东西,君权神授这句话影响了整个西方社会。”
杨玉燕说:“我觉得很奇怪。早年基督教有自己的十字军,确实是靠打把权力拿到手的。可是没听说现在基督教还有自己的十字军啊,它是怎么把权力保持到现在的?为什么现在英国那些国家国王登基还要让教皇加冕呢?”
杨玉蝉也回答不了这个问题,推锅道:“你问你苏老师嘛。”
苏纯钧在办公室打了个喷嚏,旁边一个长衫中年男子马上像关心亲爹那样关心的问:“啊呀!苏主任,您没事吧!”
苏纯钧连忙摆手:“不要这样叫,我只是暂时代管而已,等何处长回来,一切还要由何处长来负责,唉,这样大的责任,我怎么担的起哟。”
中年男子悄悄问:“何处长真的受了重伤吗?听说是市长打的……”
昨天就听说何处长挨了训斥,今天早上财政局更是流传起了一则丧心病狂的谣言!说何处长在市长家里挨训,被市长让人拖下去打断了腿。
结果今日何处长还真的没有来上班。
现在正局副局都不在,财政局只有何处长是定海神针,结果今日何处长不到,流言四起,人心惶惶。
苏纯钧就在这个时刻被市长的司机亲自送来了。
苏纯钧就当着众目睽睽用钥匙捅-开了何处长办公室的门,进去打电话,找文件,然后就坐在里面办了一上午的公。
然后,苏纯钧就从副科长,变成了苏主任,升官速度比皇帝退位的速度还快。
苏主任说,何处长生病了,病体沉重,没办法来上班,他就暂时代何处长管几天。至于升官实在是因为有一些工作,不到级别就办不了,他这才只能腆着脸上位,假如有人认为他不能坐在这里,等何处长回来以后,他还照旧去干自己的工作,不会一直占着主任之位不撒手的。
他这么一说,办公室里全都是表忠心的,没有一个说他德不配位。
等到消息传开,上下三层无数的人上门表忠心加恭喜他订婚,啊呀一边订婚一边升官,苏主任真是高明啊!英明啊!厉害啊!
苏主任享受了一上午的吹捧,终于身体受不了了,打了个喷嚏。
苏主任带病坚持工作实在是可歌可泣。
苏主任帮何处长辟了一下谣,何处长绝不是被打断了腿。
而是被市长扔过来的一只烟灰缸砸断了鼻梁。
市长也不是在砸何处长,市长砸的是别人,但准头不好,误中了站在角落里的何处长。何处长用脸接了市长扔出来的烟灰缸,孝心可嘉,因为那个水晶烟灰缸是蒋校长送给市长的礼物,要不是市长气晕了头,也不会砸这个宝贝疙瘩,真砸坏了就太可惜了,现在牺牲了何处长的鼻子,烟灰缸毫发无损,实在是可喜可贺。
但何处长伤了鼻梁,毕竟有损颜面,他也不想天天留在财政局替人受过,趁机脱身,一手拱苏纯钧上位。
苏纯钧临危受命,义不容辞的替何处长受罪来了。
唉,他也是无可奈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