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贵芳的尖骂声中,池虞指挥着家里的佣人,把她和文松的行李全部扔出池宅。
任由赵贵芳在外面跳脚骂街,大门一关,上楼泡澡。
赵贵芳这个老东西,揣着明白装糊涂,把池虞之前的话全都当放屁。
既然如此,池虞也不用再顾忌什么脸面之类的东西了。
叫吧,嚷吧,反正这片地界上除了看热闹的,不会有警察过来管闲事。
真闹到撕破脸的地步,池虞直接宣布跟赵文两家断绝关系。
以后赵贵芳再敢上门,一律挥棒子按野狗驱赶。
一个两个,都是给他们惯出的毛病。
天擦黑,红着眼睛的宁瑾和齐珲从出租车上下来。
宁瑾下午直接翘了一节课,费尽心机的编了一窜谎话,哭着对齐珲说,班上同学会那样对她,全是池虞做的局。
齐珲丝毫没有怀疑宁瑾话语的真实性。
在他看来,池虞那种骄横跋扈的性格,只要她高兴,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
齐珲希望宁瑾能考上一个离栋海远远的大学,这样就可以摆脱池虞这个魔鬼了。
池宅门口闹哄哄的,宁瑾定睛瞧了好一会,才发现被人群包围在中间的是赵贵芳。
她像村头的泼妇一样,躺在池宅大门前打滚撒泼,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什么东西。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一幕实在是够丢人现眼的。
宁瑾微遮住脸,决定绕到后门进池宅。
不想赵贵芳一把年纪,眼神却好得很,一眼就看到了她。
“小瑾!小瑾姑奶奶在这,快过来!”
无数目光看过来,宁瑾头皮发麻,不得已只能走过去。
“姑姥姥,您这是怎么了?”宁瑾将赵贵芳从地上搀扶起来。
赵贵芳顺势牢牢抓住她的手,哭天抹泪的对周围人说:“你们瞧瞧,这是我娘家侄女的女儿,隔着一层关系呢,都知道心疼我。”
她恨恨的瞪着身后紧闭的大门,呸了一口。
“家里那个亲外孙女,不过说了她两句,就连人带行李把我这把老骨头丢出来,真是狠毒啊!”
看热闹的都是各家的佣人保姆。
这些人不比那些别墅主人个个都是人精,他们极易被煽动情绪。
“哎,老太太你别说,这富人家里的孩子都这样冷心冷肺的,你对他再好,也捂不熟。”
“说得没错,都被宠坏了,尊老爱幼都不知道,读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老太太你可能不知道,你家这个小姐啊,哎呦,脾气那叫一个坏!旁边这家的小孙子童言无忌,说错了话,她一声招呼都不打,上脚就踹小孩。”
“你说她一个大孩子,怎么好意思跟小朋友计较的,心胸实在太狭隘了。”
“忤逆不孝,要遭天打雷劈的!”
赵贵芳听着这些人的打抱不平,觉得时机成熟了。
她揩着眼泪,连连向周围人道谢。
“你们都是好人!都是大好人,帮我一个孤寡老婆子说话。”
这边卖着惨,悄悄给宁瑾使眼神,让她去把蹲在门口的男人扶起来。
宁瑾已经察觉出赵贵芳的意图了。
只要是给池虞找不痛快,她就愿意全力配合。
文松被扶着站起来,面对众人打量的目光,挺了挺腰。
“这是我婆家小叔子,人又忠厚又老实,性子别提多好了。论起辈分,她要叫一声四姥爷的,放学回来不喊人就算了,还给长辈撂脸子。”
赵贵芳擦擦眼泪,一副伤心至极的可怜模样,“我是好心,家里园艺师辞职不做了,就想让她四姥爷过来帮几天忙,也没强求,不行就算了。”
“这打着商量呢,她突然暴起,叫人把我们连推带打的赶出来,你们说,这叫什么事啊。”
人群里一个正义感十足的大妈愤慨的说:“她再豪横,也不该不把长辈放在眼里!要我说大妈,您别哭了,就站这儿敲门,她不开门你就报警,警察来了,你看她还敢不敢横!”
“就是,我们帮你敲门!”
“无法无天了她还!”
群众的情绪被点燃,一个个义愤填膺,把池家的大门拍得咣当响。
池虞吹干头发,穿着家居服下楼。
赵梅匆忙跑进来,拦在池虞面前急切的说:“小姐,外面都闹开了,要不还是放他们进来吧,事情要是闹大,池家名声不好听。”
池虞没给她眼神,径直往客厅走去。
客厅的沙发和茶几都被换了。
池虞遭遇病灾最频繁的那几年,脾气非常差,经常在家里砸东西,弄坏家具是常有的事。
次数一多,家里的仓库有备无患,购进了一批一模一样的家具。
哪天大小姐再砸东西,就能以最快的速度把满地狼藉恢复成原样。
这些备份家具,今天以和往常不一样的理由,被搬出了仓库。
池虞坐在新沙发上,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张队长,最近忙吗?”
“是这样的,我有件事想请您帮个忙。”
“家里闯进来不速之客,赶出去后,在门口闹得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