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边,张大从后面绕回了春月楼,找到花儿姐和姜晚澄所在之处。
并禀明,刚刚的鱼饵已经下了水,就等着大鱼上钩了。
姜晚澄抱着一匣子染了色的石头,递给画儿。
“拿好了?”
画儿笑吟吟的抱紧,“是,姑娘!奴婢一定抱的紧紧的!”
花儿姐甩着帕子爽声大笑:“真有你的。可要奴家出面,帮着打点一二?奴家在上京城,也是识得一些人物的。”
姜晚澄拱了拱手,半似玩笑半认真的说道:“多谢花儿姐好意。眼下,我还能应付。若是有朝一日真的想要花儿姐相帮一些事,到时我可真会求上门来。”
花儿姐客客气气,面子上自然是万般答应。
出春月楼前,杨虎悄摸摸找到姜晚澄他们,说看到蒋二郎去找了一群小乞丐。
姜晚澄便让杨虎先去埋伏,然后就发生了先前那一幕。
画儿激动的搓着小手,一双眼睛又大又亮:“姑娘,那接下来咱们怎么做?”
姜晚澄看向史奕:“麻烦史大哥去帮杨虎抓人。我和画儿,去报官。”
史奕:“你不怕那匣银子被官府识破,是假的?”
姜晚澄冷冷一笑,“就怕他们识别不了是假的。”
很快,早就暗中埋伏好了的杨虎,驾着马车将蒋二郎围堵在另一条巷子里。
跟着史奕就跑出来大喊:“抓住他,他是小偷——!!他抢了咱们的银子!!”
蒋二郎如无头苍蝇一般被堵在巷子里,前面是一堵死墙,后面是驾着马车的杨虎。
眼见走投无路,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浓浓绝望。
转过身来,蒋二郎仍死死抱住怀中的匣子,只是满脸惊恐之色。
“别、别过来……”
当街盗窃,还被失主围堵抓获。
京府衙门的捕快才走出衙门的大门,就被史奕和杨虎将罪犯给送到了面前。
案子很快就开了审。
姜晚澄有理有据的述说了被盗的过程,画儿作为当事人,将事情又说了一遍。
谁知,史奕和杨虎还未上场,那蒋二郎就突然颠状无形的发了狂。
“你、你们是故意给我下套的!?你们想害我!?你们就是故意的!!大人,别相信她!她就是个心思阴毒,极其狠辣的妇人!她根本不是郎君,而是个妇人——”
蒋二郎当堂戳穿姜晚澄的女子身份。
姜晚澄也不慌,反问他:“我可是在春月楼门口被盗的银子。你说我是女儿身,请问女儿身,是可以逛春楼的吗?你把大人当做什么了?连这点也瞧不出来,大人可是青天老爷,岂会如此昏庸!?”
“我不过是长得眉清目秀了一些,你这狂徒,竟敢如此诬赖于我!实在是奇耻大辱!”
说到最后,姜晚澄已是满脸怒容。
就在这时,春月楼的人来了。
来的正是守门的小厮,只说听闻他们的恩客被人盗了银子,所以前来作证。
这是花儿姐送给姜晚澄的人情,姜晚澄只有默默接下。
心道下一回,一定要寻个机会还了才行。
这县老爷被姜晚澄如此一激,原本还打算让人去给姜晚澄验身的,不过春月楼的人都来了,他心道:如此有力的证据,还要什么验身?
这小郎君瞧着,虽然年岁确实小了些,而且眉目俊秀,生得一副女儿像,但这世间又不是没有这样的男子。
不然,她一个女娘去青楼作什么?
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了吗?
所以,青楼都逛了,此事自然绝无可能!
“大胆狂徒!竟然如此捉弄于我,真当我是昏庸无能的县老爷吗?本官明察秋毫,自有一双眼睛决断!来人,先打他个十大板子!让他再出口胡言!”
蒋二郎没想到,事实都没人相信。
只能目瞪口呆的被拖了下去,紧接着便是‘嗷嗷’的痛苦嚎叫声。
“饶命!饶了草民吧——啊——草民再也不敢了——啊!!”
再被拖回堂中时,蒋二郎已经丢了半条命了。
这十板子,打得他已是皮开肉绽,血肉淋淋。
就在这时,查验过银子的捕快上前,对县令耳语了一番。
县令听闻后,气的重重一拍惊堂木。
“大胆刁民,这匣银子,竟然是假的!你们堂下二人,究竟是谁在捉弄本官!?”
蒋二郎满脸震惊的垂死挣扎抬起头来,他不住的摇头,“不、不!不是草民,草民真的什么也不知晓。大老爷,草民真的只是抢了那匣银子,但是草民没有在其中做鬼呀!”
姜晚澄也跟着一幢跪在了地上。
“还请青天大老爷作主!其实,草民那匣银子,就是春月楼的花儿姐给草民的月结银两呀。在下和春月楼有些生意来往,那些银子,在下是捧着从春月楼出来,又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抢!草民又不知道会被抢劫,哪里可能提前做什么手脚呢?”
“大人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春月楼找花儿姐问问话,看草民是否所言不实!”
经过证词,这县老爷随即认定,这匣银子就是在蒋二郎奔逃的过程中被他换了一匣子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