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要瞧瞧,这小女娘究竟生了何病,敢如此糊弄他们!
若是敢装神弄鬼,他定不绕她!
他们南镇抚司的炼狱手段,比起北镇抚司,绝对的有过之而不及!
姜晚澄缓缓抬头,只见她没有遮住的面容部分,譬如额头,脖子,全是密密麻麻的小红点。
那刀疤脸立即吓了一跳,刚刚上前了几步,又迅速向后跳去。
“你你你你……”
他还没有结巴完,姜晚澄又当着他们的面,缓缓揭
饶是世间再如何清丽角色的面容,在这些密集的红点斑痕之下,也会变得丑陋难看起来。
不,不止是难看,简直就是丑陋的令人作呕的程度。
刀疤脸还呕了几下,完全没有自知,他自己不仅浑身腥臭,那张脸更是恐怖骇人。
锦衣卫几人盯着眼前这张脸,显然,仍未完全信任。
“这是怎么回事?”
姜晚澄招手。
画儿立即端来一盆清水。
“各位大人,小女子这两日患上了一种极热病。这病,总叫小女子大汗淋漓不止,而且无端端的,今日早起后,脸上也开始密密麻麻的起了这些红点……”
说这话,画儿已经递上,拧干的水帕子。
“姑娘,快擦擦吧,免得汗液所到之处,叮痒难耐。”
姜晚澄憋着满头大汗的样子,接过帕子赶紧往脸上到处擦了擦,只见帕子所到之处,那些红斑红点并无变化,显然并非是画上去的假东西。
锦衣卫几人脸色微变,却又听姜晚澄继续说道:“小女子未去前院见过各位大人,实在是小女子也不清楚,这极热病到底是否传染,所以方才才不敢去前院招呼大人们……”
“传染!?”
一听闻这两个字,其余人立即都变了脸色,甚至有一甚者还拔动了腰间长剑。
姜晚澄连忙道:“大人别怕。小女不去前院,各位大人也不过来近身,应当是没事的。我这婢女也只远远的伺候我,并未与我太过亲近,至今也还未有异样。”
“但我这病,实在来的蹊跷,所以小女谨慎些,也总是好的。不然耽搁了各位大人的康健,小女的罪过可就大了。”
说着,姜晚澄又缓缓戴上面纱,并重重欠身下去。
不管到底真假,谁又敢去试这个险?
锦衣卫接触世间千奇百怪,无所不有。
他们立即撤出了院子,再不敢多停留。
姜晚澄这才看向听风,“去吧,把肘子给他们炖上。”
听风:“姑娘放心吧,周大娘她们早就炖上了。”
灶房里几个厨娘也还未归家,姜晚澄:“你去将她们替下来,让她们都家去吧。”
今晚的碧水居,如此不太平,没必要牵连无关的旁人。
而且,灶房里没人,听风也能借此躲到厨房去。
那些锦衣卫便是闹事,王楮一个男子也能借机躲着点儿。
等听风和王楮也都离开,白五也被姜晚澄派去了前院守着。
回到房间,姜晚澄才从袖中缓缓摸出一瓶早就备好的毒药来。
而她手心,早就已经彻底汗湿。
看着手中药瓶,只需要几滴,这些人今晚就可以全部无声无息的死掉。
而她也有法子,让这些令所有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尸骨无存。
但是,现在还没必要如此。
若不是被逼走上绝路,她也不想用如此极端的法子。
那蒋二郎不是好东西,所以,他一定在暗中瞧着好戏,想要看她如何倒霉。
若是这些锦衣卫无声无息的没了,将二郎一定是第一个去告密之人!
姜晚澄现在手中能用的人,实在太少了。
恰巧大家都不在,所以,她只能期盼,今晚能平安渡过。
如若不然,她不介意大开杀戒……
握紧手中药瓶,她又看向手边桌子上的弓箭,大不了同归于尽也绝对要保住雅姐儿和二郎他们的性命……
夜色彻底降落之际,窗外忽然下起了瓢泼大雨,热气被地皮卷起,腾腾扑向室内。
听风过来说,肘子已经给那几人端上了。
“姑娘,他们一直在前院闲逛,应该听了那蒋二说,咱们庄子每日都有货物运出……若是被他们发现地窖入口,发现了那些冰……咱们该怎么办?”
姜晚澄:“入口没那么容易发现。”
姜晚澄摘着手中藤曼的叶子,漫不经心的说道。
“房间可都安排好了?”
听风:“是。都在前院,白四他们的房间,腾出来给了这些人今晚住。”
姜晚澄:“不过……这些人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或许会把注意打到你们身上。”
严刑拷打?
威逼利诱?
皆有可能。
听风脸色一变,“奴婢,奴婢和他们拼了性命,也不会出卖姑娘的!”
正说着,前院突然传来一声惊声惨叫。
姜晚澄脸色一变,立即丢下手中藤曼快步走了出去。
大雨‘哗啦啦’作响,前院再无声音传来。
但姜晚澄确定,她刚刚确实听见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