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姜晚澄从师父房中学完推穴出来后,便看见温朝晏正在门口等着自己。
她笑着走上前:“郎君找我有事?”
温朝晏一脸正经:“便不能是想见你了?”
姜晚澄:……
他什么时候说起这些肉麻话来也能一套一套的了?
当初那个总是红耳朵的莽汉子,如今竟也是脸皮也原来越厚了。
姜晚澄:“那我可忙着了,我要去找雪燕姐和白薇姐练习一下今日刚学的推穴手法!”
姜晚澄还学到了止咳的推穴手法,只可惜她给自己实施起来,有些难度。
所以,想要赶紧去找雪燕姐,让她们给她推一推,或许能好的更快些。
想到这里她才发觉,好似昨夜过后,自己咳嗽的症状又好了些了。
温朝晏却拽着她手腕,将她拉近自己身旁低声道:“先不急。赤金之事,咱们今日也该有个了断了。”
说着,温朝晏便带着姜晚澄来到赤金房中。
赤金正半躺在床榻上,头靠着窗柩,姿态悠闲的晃着脚。
百无聊奈中,嘴上还衔了一根稻草。
见着他们二人进来,神情间一点也不惊讶,好似早就料到他们会来。
“姑娘请恕罪,属下如今情况不便,也不能给姑娘倒杯茶水,姑娘就请自便了。”
姜晚澄见他这副样子,问道:“昨晚发泄痛快了?”
赤金心道:她怎么知道?
他不由看向温朝晏,温朝晏挑挑眉,他岂是会与女娘描述这些血腥暴力之事的人?
姜晚澄这才解释道:“昨晚你看到二郎都磨后槽牙了,想必心中早就窝了一股火,好不容易有些撞上来找死的人,你能不杀个痛快?”
温朝晏冷冷瞥向赤金,“你心中怨恨,可与我继续再决高下。”
赤金连忙摇头:“别别别!上回打过了,我打不过你。只是你们兄弟二人,当真都是狠人,简直比专业的杀手还要冷血。好歹也是相处数日的人,你们想要杀人便捅刀子,当真不讲一分往日情面。”
温朝晏:娘子都要被你拐跑了,还要什么情面?
感受到温朝晏逐渐冰冷的眼神,赤金才赶紧又道:“姑娘和郎君大驾,总不会是来卸磨杀驴的吧?”
姜晚澄:“暂时还未到那一步。其实,我们想与你好好谈一谈。赤金,有一件事,我想,我不得不告知于你。”
赤金:?
姜晚澄深吸了一口气,其实就算那日在青阳镇外,温朝晏真的将他一剑给杀了,她也不会挑一下眉。
因为这赤金确实不顾她的意愿,想要强她所难。
若是她当真被他给带去孟家成婚,姜晚澄还不如他死了算了。
后来二郎横插一道,他反而不得不继续活下来。
不如今日,就叫他死了心。
再看他如何抉择了。
姜晚澄定了定心神,而后才道:“其实,当初在我被贼人掳走后,我不止是流落到了巫山,还有一事……是我不记得任何从前过往了。”
赤金一时好似还未反应过来。
只是表情懵懵的,根本没懂姜晚澄话中之意。
姜晚澄不得不解释道:“你口中的姜家之责,或许从前我确实有。为了这份责任,我也确实不远万里来到异国,可却遭身边亲近之人算计,实在有几分可悲。”
“但如今的我,没有。明白了吗?什么姜家,孟家。若不是忠叔的出现,不是你和听风,我根本一无所知。姜家的女儿,早就死在了那场阴谋陷阱中,如今的我对于前程往事,一概不知!”
她的话半真半假。
原身确实死了。
如今的她,不过是一抹异世幽魂,恰巧附身在了身死的原身身上。
当然,这个真正的真相,这世上只能她自己知道,就连温朝晏也不能吐露半句。
这件事,姜晚澄无比清醒。
赤金满脸愕然,总算明白。
“姑娘之意……您、您失忆了?”
这确实是个最好的说辞。
姜晚澄点点头。
赤金的脸这才一阵红一阵白。
难怪,他会觉得再遇时,如今的姑娘之举实在与从前有些违和。
明明一个世家嫡女,自幼养尊处优,为何会突然抛弃所有的家族荣耀、权责,竟要选择一个猎户,宁愿做一个村姑,也不愿去上京享嫁入侯门过荣华富贵的日子。
一切皆是因为,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甚至不知,富贵的滋味是什么了吧?
赤金心中,颇有些说不清的滋味。
就在这时,温朝晏冷冷道:“话已至此。这次你与我们共同面敌,你好歹算守了规矩,我愿意再给你一条活路。说吧,想要自己滚回大晋去,还是我现在就将你丢入江中?”
赤金可不想再被捆着。
之前被困在那凌云寺的密室里,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数月,如今好不容易逃出生天了,他岂会不想活着?
“等等!我可以不再强求姑娘你嫁去孟家,但我要跟你们一起去上京!”
温朝晏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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