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密室并不大,几口箱子与置放银子的货架,几乎再没剩什么空余之地。
所以温朝晏并无藏身之处。
等吴先一脸鼻涕眼泪,原本伤心的进来是打算与自己心肝宝贝们告别时,却不料,密室内等他的,竟是一道高耸黑影。
温朝晏迅速出手,先将一团在密室里捡的臭布塞进那狗县令吴先口中,再将早已出鞘的短刀搁在吴先的脖子上,并迅速转动壁灯。
“不想死,就给我安静点儿。”
书架缓缓合上。
吴先还未惊叫,就被短刀给吓住了。
他一时绝望的险些晕了过去。
想他好不容易才刚刚从一把剑下活了命,却不料,竟又被一把短刀挟持!
这人是谁?
为何会出现在他的密室内?
他要干什么?
吴先心中千万个疑问,此刻却是一个也不敢问。
因为,他早已被温朝晏这突然的出现给狠吓了一跳,下体竟不受控制的淅淅沥沥,尿了裤子。
一股臭味,让温朝晏嫌恶的皱了鼻子。
他一脚将吴先踹在地上,让他自个儿一屁股又坐在他自己那滩尿上。
“我不与你废话。只问你,今晚还想活命吗?”
吴先睁着眼流泪,‘呜呜’叫着点头。
温朝晏轻轻滑动刀刃,吴先的皮肤瞬间就被划破。
他挣扎着扭动欲要起身,用眼神控诉着:你怎么不讲信用?他都点头了,为何还要动刀子!?
不知道很痛吗!?呜呜呜……
滚烫的鲜血淋漓,瞬间就将吴先的胸襟都给打湿了。
温朝晏不过是想先给他一点下马威,这种坏东西,不见点真刀真血,是不会说实话的。
等他再用绳子将吴先手脚都给捆住后,才取了他口中塞布。
“好汉饶命呀……”
吴先流着泪,颤巍着开口便是求饶。
温朝晏将刀刃上的血迹擦在吴先自个儿身上,开口先问道:“刚才,你与一人在书房中所说的那些话,可都是属实?”
吴先浑身一震,脸上本还有一丝犹豫,但见温朝晏又亮起白晃晃的刀刃,瞬间便怂了。
“是是是,好汉,确实属实。我、我确实帮着一位贵人,做了点小事……”
“小事?大晋望族姜家的嫡女你都敢算计,你当那是小事?你可知,那姜家掌管半个大晋的文人士子?他们姜家的力量,不过是弹一下指尖,就能让你灰飞烟灭。”
“你敢算计姜家嫡女,你可知自己到底干了什么蠢事?”
吴先脸色霎时一白。
他哪知道那么多?
更何况大晋望族,与他这大梁有何干系?
进了他大梁国土,管她到底是嫡女还是庶女,凡是能用之的,不过都是棋子罢了。
更何况,能讨得主子欢心,自己才能在这扶骏县令之位,长久的待下去。
天高皇帝远,在这扶骏还不是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吴先强作镇定的安慰自己,只要他今晚能活下去,万事好筹谋。
大不了将这些财宝送给主子一大半,反正往后还能再赚回来。
眼前,先糊弄了这来历不明的盗贼再说。
吴先低眸,心中已过万千计谋。
虽然霎时被温朝晏所说之话给吓到,但又瞬间清醒明白过来,这人不过是吓唬自己罢了!
“好、好汉别吓唬我了,我好歹是一七品官员,那大晋的姜家,难、难不成还能将手伸到我们大梁来?”
温朝晏见他如此,心中冷笑。
真是愚蠢尤不自知。
当初这些人设计澄儿,但凡东窗事发,姜家向孟家甚至整个大梁问责,第一个被推出去挡剑担责之人,不就是他?
可这种蠢货,是看不见更长远之处的。
更不清楚,自己究竟早已陷入怎样的困崖之境。
这种人活着,连吃水都是浪费。
温朝晏不想再与他多说一句废话,持着短刀在他胳膊上猛地一扎。
“啊——!!”吴先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刀,扎的痛声惨叫。
“好、好汉,不知我、我说错了什么……饶、饶命啊……”
至少下次动刀之前,能不能先通告一声?
好歹让他心中先做个准备吧?
吴先痛的嗷嗷大叫,鼻涕眼泪再次横流一脸。
温朝晏一把提起他衣领问道:“说吧,你为之效力却又想要杀你性命的主子,他到底是谁?”
吴先痛苦的神情一顿,眼中露出骇然之色。
“不、不……我不能说……”
很显然,那人的身份,贵到他根本不敢宣之于口。
甚至连背后提及,都不敢。
温朝晏心中已经有了一些猜测。
这整个大梁,最贵之人除了如今还不过七八岁的小皇帝,不外乎就是那些皇天贵胄,小皇帝的皇叔们。
小皇帝还使不出那样的权谋。
所以,还能是谁?
不过,当今小皇帝活着的皇叔,还共有四位。
温朝晏想要知道,设计了澄儿此事的,究竟是谁!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