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念焦虑的脚步一顿。
抬头瞥见姜晚澄时,眸中盛满惊艳之色。
姜晚澄明明未施粉黛,但她如今因为心中和温朝晏之事已然说开,所以颜色极好。
虽然瘦了些,但她弯弯的峨眉淡扫,一双杏眸又圆又亮,鼻梁翘挺娟秀,朱唇一抹粉红。
五官无一不美。
再配上她巴掌大的小脸,白嫩无暇的肤色,如凝脂膏一般腻滑的肤感。
还有出尘却不染瑕,娉婷袅袅,温婉静怡的淑雅气质。
仿若江南水中走来的画中女子。
便是云念这样浑身桀骜的女子见了她,都难免心动。
只是自己被抓了个正着,云念脸上闪过恼怒之色,“怎么是你?”
姜晚澄:“为何不能是我?”
云念隐隐露出嫌弃之来,“我只是奇怪,你一身娇体弱的女娘,为何要频频出门,也不怕丢人现眼!”
姜晚澄被她气笑了,“同为女娘之身,你便能频频出门,还能纵马伤人,便不是丢人了?”
“况且那街上走着那般多的女娘,以你之意,便都是丢人现眼的人了?”
“再者,我家中人都未有谁觉着我丢了人,你一介外人,还是莫要轻易置喙了!”
“且同为女子之身,这位女娘,我劝你还是良善些。”
姜晚澄说着说着,便冷下脸来。
而被怒怼了的云念,瞬间也爆发了怒意。
“你果然就是那日在客栈院内,在牛屎上捡钱那人!是你!”
“没想到,那日瞧着怪不起眼,竟然还是个女娘之身!”
“我更没想到,你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一张嘴巴倒是毒舌厉害的很!”
“你现在是在骂我恶毒了?倘若我真是恶毒之人,我会和我师兄千里迢迢去找你们姐弟吗?是你们整日乱跑,误了事情,也是你们先出言不逊,我那日才会……”
姜晚澄冷笑着打断她的话:“是。那日被你欺凌之人,的确就是我们三姐弟!我本不想揭露此事,毕竟你们师徒救了我家兄长一命,我可以当做不知甚至隐忍下来。”
“但既然你还要讨说,那这件事咱们便说开好了。”
“原是那日女娘你险些伤了我们,而我的好友正巧路过救下了我们,若不是如此,只怕我姐弟已经命丧你马蹄之下!”
“女娘你可认此事?”
云念瞬间涨红了脸。
她哪里晓得,那看着不仅瘦骨嶙峋还猥琐的像乞丐似的三兄弟,就会是她和风起要寻之人!?
难怪这几日瞧着他们,就觉得眼熟。
眼前这个女娘不提,昨儿她的容貌绝色就让云念感受到了冲击所以一时并未立刻认出。
但那两个小的,除了肤色黑黄,也并未做别的伪装,且那男娃自那日送了那郎君回来后,就一直眼带怨恨的瞪着自己,云念心中早就有了猜想。
但她不敢承认,毕竟若是真的,那郎君岂不是也会怨上自己?
但现在一切都被捅破,云念当即想的,是她决不能承认那日所做之事,且一定要将过错都推到他们身上才行!
反、反正,绝不能让那郎君厌恶上她!
她心中思虑万千,立即就反口道:“那也是你们无礼在先!那日我只不过笑了两声,笑的也并非你们,可你们却出言不逊。我也没想到那马儿会突然惊慌,我不过是想调转马头赶紧离开,哪晓得……”
姜晚澄摇头冷笑。
她自然早就瞧出,这女子绝非善类。
不过那日他们姐弟势单力薄,所以她可以为了苟活而忍气吞声。
但如今,她既已找到家人,不管如何,也决不能任由别人颠倒黑白,再随意欺辱了他们去!
“不如我们找你师兄对峙一番?”
云念神色一凛,这自然不行!
风起那人,虽然平日里会因为她是师妹的身份多有几分相护,但更多时候,他更会选择秉持正义!
所以,自己也拿不定风起到底会帮谁。
“不必了!我也是个证人,不如让她先问问我吧?”
是静娘走了出来,她一脸讥诮讽刺之色的盯着眼前的云念,显然,也早就认出了云念的身份。
云念一见是她,立即脸色大变。
“是你……”
云念步步向后退去。
“还有我呢!?那日明明是你先嘲笑了阿姐,说她在牛粪里捡钱,我气不过骂你是活该!你却故意扬起马蹄想要将我们置于死地!”
说着话又走出来的,是温家二郎温尔鹤。
他早就认出云念了,所以在乱葬岗外见到她时,他就气的根本不想将阿兄交给她。
还好当时师伯还有静娘阿姐也寻了出来,所以大家都忙着将昏迷的阿姐和阿兄带回家,温二郎才没有立即与他们翻脸。
现在她还非要找阿姐的不快,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温二郎转身对身后缓缓走出来的温朝晏就告道:“兄长!就是她,那日我们姐弟三人在客栈里躲雨,原本就在柴房里睡了一晚,阿姐还早起做工,我们又被那些行车之人给违约丢下。”
“下着雨,满地都是钱,阿姐只是捡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