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澄回到屋中才看见,桌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包东西。
她走过去坐下,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满满一包的碎银子!
她抖着手,数了一数。
大约有二百两左右。
姜晚澄觉得,自己果然一大早就起猛了。
果决的丢下银子回到床上,蒙头准备再睡一觉。
过了一会儿,她实在心烦气躁,再次坐了起来。
她骗不了自己。
再次起身回到桌边,姜晚澄呆呆的看着这些银子。
这些必定是猎户走之前,趁她不注意留下的!
是他这些年全部的家当了吧?
这猎户如今也不过才十九、二十岁,却能攒下如此富足的家当,实在令人咋舌。
他是五年前来到的巫山,雅姐儿还背在身上就开始学着打猎。
那时他也不过十四、五岁,却能迅速成为出色的打猎手。
外人瞧着他的厉害,或许他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姜晚澄摸着这些银子,并没有半点发财了的欢喜。
这猎户不止攒下这么多家当,还建了房子,将一双弟弟妹妹平安养大,着实是个有大本事的。
如今却将这些银子都留给了她……
姜晚澄心中重重‘咯噔’了一下,一股浓浓的不安涌上心头。
他这是……在托孤吗?
他就这般信任于她?
不怕她卷了银子跑路了?
姜晚澄心中微微触动,她从不知晓,这猎户如今如此信任于她的品性。
难道,此番下山,他真做了‘会死’的准备?
不知为何,姜晚澄的心竟慌了起来。
不仅如此,还有些怅然若失的低落。
猎户,她甚至还不知他究竟叫甚名谁!
若他没了,她如何给他立下衣冠冢?
一想到此,姜晚澄的半个身子都在发麻,心尖针扎刺一般的泛疼……
不,他一定不会死的!
为了不让温二郎和雅姐儿跟着一起担心,姜晚澄只得先将这么一大包银子都收了起来。
然后,若无其事的将他二人喊了起来:“吃早饭了,雅姐儿。是你阿兄给你们做的,热乎乎,软绵绵的大馒头呢!”
猎户离开三日后,封老才回来。
他背着满满一篓子的药材,却板着个脸,看来在外遇到了些令他不愉快之事。
雅姐儿看到他就跑过去一把抱住他老的腿,欢喜的喊着:“封爷爷,你总算回来啦,我好想你啊!”
“你再不回来,我阿兄做的大馒头,都快被我们给二哥给吃光光啦!”
刚刚提着水桶路过的温二郎:???
他好似每顿也就比她多吃一个吧!?
姜晚澄‘噗嗤’笑出声,说道:“你呀,你阿兄正是长身体之际,每顿就比你多吃一个,你还记得清清楚楚。”
“封老你饿了吧?二郎做了饭,您正好回来,咱们一起吃吧。”
这段时间,温二郎也有了极大的变化。
从一开始的排斥姜晚澄,到后来的接受她,到如今也会甘之如饴的照顾她,并且一句怨言也没有了。
果然,苦难使人成长,温二郎经历了这段时间的奔波和变故,也逐渐意识到,家中那一方寸的小天地,实在不足挂齿。
且世上,也并非全部都是恶人。
所以,他这次比较坦然的就接受了封老的存在。
封老左看右看,看到他们对他的归来如此热情,原本阴霾的心情一扫而光。
甚至还撸着胡须叹道:“瞧吧!老夫还是有人喜欢的!哈哈哈……走走走,咱们吃饭去!今儿晚上,让老夫给你们露一手。”
“最近都馋狠了吧……”
确实,姜晚澄自己都馋的不行了,更别提两个孩子。
温大郎没有做饭的天赋,温二郎也不过才七岁的孩子。
每日都是清汤寡水的稀汤饭,如此也是最简单的,就是顶不住饿,虽然省米。
家中虽然没什么肉食了,但是封老做素菜的手艺也是不错的。
他也知道竹屋后面有个荒废的菜地。
但在看到如今这菜地不仅被除了杂草,且被整理的不错时,他便猜到了是猎户所为。
还对姜晚澄叹道:“这猎户,确实太命苦了些……”
就连封老都觉得他实属不易,此番下山,有些凶险。
“但也绝非全无生机。我走之前给他留了一点小玩意儿,他若是带上,紧急之时或许能救他一命。”
姜晚澄闻言眸光一亮,对着封老欠了欠身:“谢过您老了。得您数次相助,如此大恩,我也不知该如何相报了。”
封老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们表兄表妹的,你替你表哥相谢,也不算越矩。”
姜晚澄心虚垂眸,难道封老早就发觉了?
她不过是冒充的劳什子表妹,所以刚刚确实越矩。
姜晚澄红着脸,封老见状‘哈哈’一笑:“想要谢我,还不简单?以后小女娘多给老夫做些美味的吃食,不就成了?”
姜晚澄立即恭敬不如从命:“是。”
封老摘了点菜,当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