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澄不想杀人。
所以避开了心脏的位置。
但,绝对能使他受伤重创!
果然,方金一声惨叫:“啊——”
他痛苦放手,一把捂住伤口,姜晚澄也随之滚到了地上。
她的脖子险些被扭,但还是保持着摔倒的姿势,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什、什么?你怎么了!?发生更了何事!?”方珲摸黑上前,一把拽住方金。
方金痛苦的喘气:“我、我胸口好痛……我我受伤了……那女娘,女娘想杀了我……”
方金指着地上躺着一动不动的姜晚澄,还挣扎着想要起身。
可是胸口的血,噗嗤噗嗤的不停向外冒着,狠狠的吓住了他们二人。
方金痛苦嚎叫着:“我不会要死了吧!?”
方珲虽看不见,但他也摸了一手滚烫,黏腻的触感和浓浓的血腥味,让方珲瞬间愤怒上了头。
他上前,一把抓住姜晚澄的肩将她翻了过来。
可她双目紧闭,一动不动,根本不像是清醒的样子。
雨水疯狂的打在她的脸上,那眼皮子动都未曾动一下。
方珲伸手探了探姜晚澄的鼻息,确定她还喘着热气儿,这才让他松了一口气。
方珲回头看向方金:“你莫不是扎到什么树枝了?这女娘并未清醒……”
方珲话还没有落下,方金已满脸惊恐的盯着他身后大喊:“小心——”
姜晚澄手起刃落,手中银簪直直扎向方珲后肩。
“啊——”方珲惨叫着回头,一掌将姜晚澄扇在了地上。
姜晚澄抓着植物爬起来,头也不回的向坡上冲去!
“你、你给我站住——!”方珲挣扎着起身,本想追过去,但肩上挨那一下,他竟然浑身失了力,一屁股跌在了地上。
方珲发现自己起不来,方金也在失血中逐渐头脑发昏。
“她、她装晕,骗了我们……”方金扶着树干,摇摇晃晃向前走去。
可是,漆黑的夜晚,他们根本摸不准姜晚澄逃走的方向。
“她、她跑了……”
方金抹了一把脸上的雨痕,血水混着雨痕一起,将他面容模糊成形容可怖的厉鬼一般。
方珲咬紧牙,搀扶住同伴:“先保命。走……我们赶紧回去!告诉陈婶儿和村长,让他们抓住这个毒妇!”
“她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姜晚澄其实也怕极了。
但她下手,毫不手软,更不曾犹豫半分。
只是拿捏了分寸和时机,不至于让自己失手成为杀人犯。
在这个时代,杀人也是要偿命的,坐牢更是生不如死的受罪。
而她如此冒险,也不过是为了自救!
黑夜中,姜晚澄根本分不清方向。
雨势透过树林也不减弱,渐渐的,她的浑身早已湿透,且几次摔跤,满身泥泞。
但她一步也不敢停下,甚至连头也不敢回。
漆黑的树影,磅礴的大雨。
她甚至不知,自己究竟跑了多久,在林子里转悠到了什么方向……
终于,天色微亮之际,她找到了半山上的那座小屋。
姜晚澄摇摇晃晃,跌跌撞撞的向猎户家跑去。
脚下的泥巴路,再一次打滑让她狠狠摔了一跤。
她趴在泥坑里,抬头,伸手。
迷糊之际,姜晚澄看到两个小小的身影向她狂奔而来,而她疲惫了一整夜,惊惧了一整夜,终于在这一刻彻底失去了意识……
此时,方家村中。
天还未亮,村长家却早已是灯火通亮。
端王张赫宣此刻正端坐在村长家堂屋的正主位。
而堂下跪着已经包扎了伤口,一身狼藉,浑身脏污血痕,像两条丧家犬一般的方金和方珲。
堂下,陈婶儿、村长等人皆是一脸惊惧,浑身瑟瑟发抖。
昨夜,方珲和方金二人满身是血,像鬼一样哭嚎连天的跑回来。
村长家一片大乱,摁着人和声音,刚刚去请了大夫时,门上又找来两人。
这二人,张口就问,是否有一贵人公子落宿在此?
村长早就得了端王吩咐,若有人来找,必须立刻来见。
所以,他也不敢耽搁,立刻将二人引荐进了屋,也因此惊扰了端王,让他知晓了方珲和方金二人受伤的事。
这二人,正是端王失散的贴身随从侍卫黑一和黑二。
仆人都还留在镇上,找到了主子,黑一、黑二立刻跪在地上请罪。
知晓主子完好无损,二人也大大松口气。
三人说起这次遇刺之事,久未歇下。
正巧此时外面大夫被请来救那方金和方珲的命,听见外面吵闹,端王也只是随口一问。
谁知黑一去打听回来才知道,这事竟然和山上猎户家那女娘有关?
端王也只浅睡了两三个时辰便起来了。
他想知道,那女娘究竟又发生了何事。
“主子。”黑一上前,将热茶放置端王手旁。
端王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
两个侍卫,都配着长刀就站在那贵人公子身后,此等架势,方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