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了他的视线,忽然觉得他的表情有些奇怪,有点要笑不笑的样子,我感觉我被人坑习惯的警惕性瞬间就飙升。
"你是不是在打什么嫂主意?"
纲吉君摸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有些奇怪地说∶"咦,有那么明显吗?"
有,绝对有。
好像要对我图谋不轨一样。
我凝重地点了点头,并且紧张地拿起了蜂蜜水的杯子,随时打算逃跑。
纲吉君哭笑不得,他摆了摆手说∶"没有啦,就是觉得……我们两个人的位置好像调换了,以往都是我在书房里面忙忙碌碌,花言偶尔会端东西过来给我。"
咦?好像的确是这样。
如果不是因为最近需要我处理的工作的确挺多的,我觉得这个现象应该不会那么明显才对。
……完了,我越想越觉得这几天我工作量太大了,恨不得二十四小时呆在自己的书房里面。就算是笨蛋都能发现异常,更别说朝夕相处的纲吉君了。
吓得我没忍住直接把吸管咬瘪。
我最近都忙得头晕脑胀,在纲吉君细心照顾下我完全没注意到哪里不对劲。现在回想起来,我行为就差把可疑两个大字挂在自己脸上了。
在这急速的危险之下,我的大脑很快就运算出新的借口方式∶"因为我最近收到国外举行的侦探大赛的邀请,就想过去试一下自己的水平……不过我这种业余推理怎么比得过别人,就偷偷摸摸在家里面恶补推理相关的案件了。"
如果说是推理大赛的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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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推理大赛的邀请函,我还真有数。
网络上认识的一个同样追暗夜男爵的同好特意寄给我的,我看了一眼时间基本上和我赶工作的时间重合,我只好拒绝了小浣熊了。
而且国外现在还挺乱的,我觉得一不留神说不定就没命了。出于这两个原因我就拒绝了。
这个时候拿出来当挡箭牌,可以说是第一名。谢谢你,小浣熊,在关键时刻救了我一命。
栗山花言很忙。
这件事从重逢后的第一面就知道了。
沢田纲吉一直知道栗山花言没有辞职这件事,不过他没有一直追究下去。毕竟他最开始的初衷是希望栗山花言的生活方式能够变得更加规律健康,并没有要求她必须辞职的态度在,当年的栗山花言好像误会了什么。
现在她好像又回到了过去一天就睡三个小时的生活状态。这个样子绝对是不行的。
沢田纲吉组织了一下语言,希望能委婉地转告栗山花言,结果还没想好从哪里说起呢。没过一会儿,栗山花言率先看出了他想说什么。
栗山花言好像终于从浑浑噩噩的工作状态脱离而出,在触碰到问题核心时,她以一种寻常人无法达到的镇定速度平稳了下来,双眼一直注视着玻璃杯里面漂浮的柠檬果肉,整个过程还没有一秒钟,她就整理出来这个时候最符合常理的答案。
推理大赛。
乍一听好像没有什么毛病,完美贴合了栗山花言的兴趣爱好以及她的超与常人的好胜心。
至于是否存在推理大赛…这个问题。
栗山花言自信满满,大有【你不信我可以找邀请函出来给你看哦】的态度,基本上也能够确认推理大赛的真实性。
沢田纲吉不动声色地在心里面叹了一口气。怎么说。
他都还没详细问什么,就忽然全盘托出反而更欲盖弥彰了。
和以前的反应相比真的差远了,换做以前估计会用咄咄逼人的语气反问他一大堆问题吧,这个反应完全是已经累得大脑迟钝了。
嘴上说好劳逸结合的人,最近倒是休息得越来越少。
"花言。""嗯?"
"既然如此,今天可以陪我看一下推理吗?"
"数?"栗山花言微微瞪大了眼睛,"可是纲吉君不是一向对这些故事不太感冒吗?"
"因为每次花言看到一半就直接用肯定的语气说哪个是凶手了。"沢田纲吉说到这里,忍不住抱怨地说∶"给我这种反应慢一拍的人一点观看体验啊。"
栗山花言干笑一声,心虚地把视线挪开,又笑嘻嘻地说∶"看推理故事不就是猜凶手才有乐趣嘛。"
沢田纲吉麻木地说∶"每次都猜得完全准确..….?"
栗山花言咬了一下塑料吸管,她有些为难地竖起了手指数了一会,思考了好一会,最后仿佛壮士扼腕一样双手一拍桌子∶"那我去楼上拿,等我回来。"
其实我真的很好奇纲吉君为什么忽然对推理感兴趣,当我对上他那一双充满期待的双眼时,那么一瞬间我真的觉得纲吉君如古川遥人的口中所说一样,是一只难缠的小妖精。
我艰难地挪开了视线,觉得纲吉君的脸在闪闪发光。…而且我好像还真没辙。
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