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郑.义打记事起就是个孤儿,之前的几年全靠村里邻里的帮扶才能长大,但是一个六七岁的小毛头能有什么自力更生的能力,最终还是走上了乞讨的道路。
因为不想再麻烦村上的人,所以郑.义在某个寒冬腊月的晚上收拾了包袱就离开了,走的悄无声息。
郑.义决定一路向东,他听说那里是整片大陆最繁华的地方,就算是那边的乞丐,都是富得流油。
但孩子终究是孩子,走了一天一夜后,就迷失在了风雪中,三天后,包袱里的干粮没剩多少了,哪怕郑.义接下来紧着吃,也在一星期后彻底弹尽粮绝。
风雪,低温,饥饿,郑.义往前垮了一步,突然就觉得眼前一黑,然后就失去了所有意识。
郑.义觉得自己是睡着了,好冷好冷,远处好像有条被子,他非常努力的想要把被子抓过来盖上,可是无论怎么抓,都差那么一点点,真的就只有一点点。
就在这时,被子竟然自己动了,展开,然后盖在了他的身上。被子盖下的时候带过一阵香风,那是很好闻的一种檀香味,他以前在村里唯一的一个教书先生家里闻到过,这种檀香不是一般人用得起的。
之后,郑.义就觉得好暖好暖,揪着被子往肩膀上压了压,顿时觉得更暖和了。
“少爷,他烧好像退了。”郑.义的耳朵动了动,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有人在交谈,随后他感觉到什么温暖的东西压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再去备点热水。”
“是。”
郑.义的手指动了动,四周很温暖,这种感觉,他觉得自己在很小的时候,还在妈妈襁褓中的时候体验过。
郑.义睁开了双眼,看到了一个面容生的很好看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看到自己醒了过来,露出了笑容。
“你醒了啊。”
郑.义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个年轻人的声音,只觉得好听。
“这里是?”郑.义打量着四周,这里好像是一个山洞,旁边有一个火堆,自己身上真的盖着一条被子,上面绣着好看的图案,居然和自己在梦里梦到的一模一样!
“你昏倒在了雪地里,我路过就把你给救了,若是家里没人了,以后就跟着我吧。”年轻人从手下人手上接过一碗热汤,推到了郑.义的面前。
郑.义惊讶,不明白这个年轻人怎么看出来自己家里已经没人了的,后来他仔细想想,觉得如果将军连这点都看不出来,那还会是将军吗?
后来,郑.义知道,救他的人叫柳学定,算是陈国南部的一户名门望族,那年柳学定正好进京接受一位在朝为官的父辈亲友召见,路过遇到昏迷在雪地中的他,顺手就把他给救了。
柳学定就是后来的柳战国,家中原本希望他当个文士,可谁知他却与家族愿景背道而驰,硬生生的成为了一名将军,还是全天下最大的那个将军。
再后来,郑.义就成了柳战国的暗卫,也就是所谓的死士,那是郑.义自己要求的,柳战国原本安排郑.义当自己的亲卫,虽然在必要时也要替柳战国挡刀子,但比死士好太多了,死士要干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
前方突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将躲在树上陷入回忆中怔怔出神的郑.义拉回了现实。
待看清来人后,郑.义往四周扫视了一圈,发现的确没别的人后,才从树上一跃而下,快步上前单膝跪地,轻声道:“属下拜见夫人。”
被称为夫人的人没有回应郑.义,时间就好像定格在了这一刻,周遭都陷入了沉默,好久好久之后,这名气质好的一看就是从那种有教养的家庭出来的女子才开口问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夫人,将军他……”郑.义知道,夫人是知道将军要去做什么的,将军根本不可能回来了,但夫人这样问,肯定是期待将军能回心转意的。
不怪他,他有他的事要忙,这段时间也苦了他了,只是孩子马上要出生了,我怕他留下遗憾。”夫人摸着自己的肚子,看模样真的快到生产的时候了。
“夫人,将军说,叫小年。”郑.义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将将军吩咐他的话带到。
“小年吗?他说的还是他说的?”
“将军说你不能死。”夫人先是轻声嘀咕了一句,又突然对郑.义说道。
郑.义探入胸甲下刚刚握住匕首的手猛然顿了一下,呆呆的看着面前的将军夫人。柳战国将死,他本来就打算追随将军而去,如今任务完成他就没有遗憾了,所以准备掏出匕首赴死,但没想到被夫人看破制止。
“初儿还小,还需要你的保护。”夫人看着郑.义,其实她早就给腹中骨肉想好了名字,姓柳名初,意味着一年之始,“小年”倒是和“初”不谋而合,在一些地方,小年也就意味着一年之始,和“初”意相同。
其实,这名字还有更深层次的意思,只不过……
郑.义紧了紧拳头,将军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将军如果不在,夫人和少主孤儿寡母的,确实不安全,自己有责任留下来保护他们,这才对得起自己名字中的这个“义”字!
于是,郑.义跟随着夫人回到了孤儿村。
孤儿村是个很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