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上,年近60多岁动作却灵活,最后有些拘束得摸了摸围裙。
靠近谢隽递上温水,耐心解释:“今晚家族中会有不少alpha出现,您的信息素太过突出。”
谢隽点点头,将芙莱尼手中的水接过,喝了两口。
温水滑过肠道,痉挛减少。
芙莱尼似乎想搀扶谢隽到床边,但男人摇摇头,手一撑勉强站了起来,没走两步脚因为浮肿有点抽筋。
beta小老太太手一搀,轻轻松松将他带到床边。
语气耐心和蔼:“您不必顾忌我的年纪,我应该是扶得动。”
谢隽觉得被老人的举动打脸,偏过点头,小声“嗯”。
一切都准备差不多,最后在谢隽的略微震惊的表情中,芙莱尼从门外走近,手里拿着他眼熟的熏香。
她眼角叠出温柔的褶皱,眉间含笑:“这是温觉小姐准备的,刚刚派人送过来。”
这熏香是他在礁山常用的,因为走得急,其实什么也没带。
不知道温觉从哪派人带来,莫名其妙感动,轻佻桃花眼也掩不住笑意。
“希望您睡个好觉。”芙莱尼离开后。
因为熏香,谢隽确实睡了个好觉,柔软的床,亲昵的毯子。
他昏昏沉沉睡过去。
他做了个梦。
梦见那场雪夜,那个omega女人坠落后,铁架上的女孩也被推攘着从台上坠落,狠狠砸在少年面前。
那双平淡的杏眸与少年对视,缓缓阖上。
最后......他被神主推在血泊里,将他的身体一点点割裂。
满世界的血腥,满世界的恶臭。
他的同族在啃噬他,啃噬他的骨头,吞下他的每一口血,他的血一点点渗透铁锈丑陋的apha止咬器,然后.......
谢隽猛地睁眼!
长呼了一口气......
胸腔的激烈跳动仿佛昭告,梦的真实性。
窗外漆黑一片,谢隽嗅到熟悉的信息素,他转头。
温觉回来了。
月光透过厚重的窗帘布,落在床上,女人侧身躺在身旁,眉眼舒展,脸色苍白......
她看上去很累。
谢隽看得出神,他伸手想拂过女人五官的轮廓。
指尖落在空中,只是印着阴影一点点描绘他熟悉的轮廓。
往常把他压得哭泣的alpha,一下温和像只白兔,让人想顺毛。
谢隽转身,手落得更近。
从眉间到鼻尖再到唇瓣,这样的小动作甚至能感受到温觉的呼吸,可他停不下,谢隽想起了他刚结束的电影里的台词。
【是药,是毒药,是不戒不掉的药。】
手腕被捉住,谢隽怔了怔,凑着靠近。
“我以为你睡着了。”他的声音很小,小到只有两人的耳语。
女人将他拉近,手圈住男人依旧柔然纤细的腰。
阖眸将脑袋埋在他怀里。
轻轻摩挲。
这个举动很亲昵,是相爱信任的人才卸得掉的防御。
因为孕期,伸手轻轻拍拂女人的脊背,谢隽第一次束手束脚又竭力表现自己的温柔,以他不熟悉的omega方式。
他们像溺水的木头,努力救赎,努力拥抱。
很久。
久到谢隽以为她又睡着。
才听到她开口:“祖父还有五天。”
夜很长,谢隽没睡着,温觉也没睡着。
他们只是相依。
原本急促的老王爵白事,好像停滞了。
老王爵还有气息。
温觉的出现白事停滞了,但温觉的身体越来越憔悴,脸色也越来越苍白,她甚至能在进食的时候睡着,醒来后露出安抚微笑,拍拍他的手。
“很快,很快就能处理好了。”
温觉告诉谢隽,她在让他放心。
第二天,张山频繁出入殿宇,每次来或是走的时候都急冲冲带着一堆文件。
整个宽阔的宫殿,只有谢隽一人最清闲,就连芙莱尼每天都需要去调配药。
除了家族中不知道哪里跑来的omega少年突然缠住了他。
从早到晚没有自知之明的缠着谢隽。
谢隽怀疑,如果不是温觉在一个房间休息。那个omega少年起码搬着毯子就跟他同床了。
“是栖来。”温觉端起咖啡喝了口,坐在床边放下手中书。
拍拍一旁,示意谢隽过来。
他揉着半干的碎发,转头将烘干机递给女人,乖乖坐床边。
由着温觉指尖落过他发间,再缓缓穿过。
“栖来是祖父最小的外孙,他的父亲是家族中唯一的omega,十年前去世,栖来被带回家族养育。”
谢隽闻言,转头:“啊,他一个人?”
温觉轻轻点头:“小叔的联姻家族被屠杀,他没有亲人。”
谢隽突然有点心疼,不过十五岁的少年,又是娇嫩的omega没了父母。
可怜程度。
跟他一样。
第二天少年栖来再来找他的时候,谢隽眼中多了些慈爱......长辈的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