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拾柒被闻慕迟拉着上了车。
一直到开车从别墅里出来，闻拾柒这才回过神来：
“你怎么会来这里？
“不是，等等，你先停下，我的车还在里面……”
她刚刚是开着自己的车来的。
“你的车，我让人给你开回去。”
闻慕迟直接打断了她的话，紧挨着她的那只手紧紧地握着她，明显不想放她离开。
闻拾柒看了眼男人冷硬的侧脸，放弃了下车的打算。
她能看出来，现在的闻慕迟虽然看起来很正常，但其实情绪很不对劲。
她微微垂下眼睛。
果然，看到闻慕迟搭在腿上另一只没有牵着她的手，正微微颤抖着。
“你是不是……”
又犯病了？
她想这样问。
但想了想，又将这句话咽了回去。
只任由闻慕迟死死地抓着她的手。
许久，闻慕迟的身体才缓缓一松。
闻拾柒知道，他这是将刚刚那一阵情绪压制住了。
“抱歉。”闻慕迟道。
闻拾柒一愣，她没有想到，闻慕迟冷静过来的第一句话会是向她道歉。
“不管刚刚母亲跟你说了什么，都不要听。”
大概是怕自己说得不够清楚，他又补充了一句。
闻拾柒这才明白，闻慕迟为了什么在道歉。
“其实……闻夫人什么也没说。”
这是实话。
盛风华确实什么都没有对她说。
顿了顿，闻拾柒张了张嘴似乎想要问什么，但最后又将那些话咽了回去。
闻慕迟虽然没有看着她，但却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一般，讪笑了一声，道：
“你是不是奇怪，母亲对你的态度转变？”
“……是。”
她的确是奇怪这一点。
闻慕迟却是笑得愈发讽刺：“你以为，母亲她之前为什么这么喜欢李小卉？”
闻拾柒：“？？？”
难道不只是因为喜欢？
还需要什么理由？
忽然，有什么东西从闻拾柒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闻慕迟没有给她深思的时间，继续道：“因为她是‘夜明卉’。”
闻拾柒一愣，立刻就明白了刚刚被自己忽略的是什么……
“你的意思是，闻夫人喜欢的不是李小卉这个人，而是……她姓‘夜’？”
因为李小卉曾经姓“夜”，所以闻夫人喜欢她；
现在得知她才是夜老爷子的外孙女，所以闻夫人便改变了对她的态度？
所以，闻夫人从来喜欢的都不是“李小卉”这个人。
而是，她背后说代表的“夜家”？
这……？
闻拾柒有些诧异地看向闻慕迟，难道……闻夫人和夜家还有什么牵连？
这么一会会的时间，闻拾柒都已经忍不住在脑海里脑补出一大出“伦理剧”了。
闻慕迟对上她惊讶、诧异的眼神，忍不住一笑。
这一次，却不再是刚刚的冷笑，而是多了几分温暖柔软。
他抬手摸了摸闻拾柒的头顶，道：
“不是你想的那样。”
说到这里，他的眼神微微暗了暗。
但很快，又重新恢复了平常：
“应该说，她喜欢的是所有‘大家小姐’。”
闻拾柒：“？？？”
她怎么感觉，这句话里面的每一个字她都明白是什么意思，但合在一起就不懂了呢？
“你应该也知道，我父母的故事吧？”
闻慕迟问。
闻拾柒沉默，没有回答。
她知道，闻慕迟也不需要她的回答。
闻慕迟的确也不需要她的回应，继续道：
“那你也应该知道，我母亲的身份。”
出身豪门，身价不菲，典型的千金大小姐。
“父亲和母亲是家族联姻，最后却落得那样的下场。
“所以，母亲心里也有了执念。”
闻拾柒倏地张大了眼睛，终于明白了闻慕迟要表达的意思。
因为自己婚姻不幸福。
所以，闻夫人就要闻慕迟也家族联姻，娶一个大家族的小姐。
想要以此来证明，联姻也可以幸福？
证明自己没有错？
所以，她当初才会那样支持李小卉，而对她百般厌恶，甚至充满敌意？
她这是将自己看成了……当年和闻父相恋的那个家世普通的女人那一类的人？所以才会讨厌她？
这……是什么奇葩的脑回路？
难道，她就不担心闻慕迟婚后会不幸福吗？
如果是这样，即便闻慕迟真的如她所愿，和家族联姻的对象结了婚。
最后婚姻不幸福，再闹出离婚，或者其他丑闻，那不是更加验证了“错误”吗？
“这……闻夫人她……”
闻拾柒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实外人说的没错，她就是一个疯子。”
闻慕迟突然道。
闻拾柒一默，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虽然，她其实也挺认同闻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