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想不到,那便不再去想。
王动素来都不喜欢让杂念扰乱了心绪,对方的身形他已记下,只要再次出现,必然会有抓住的机会。
……
城西,一家小型的院落里,院内有一石桌,几方石凳,几个人或站或坐,凝神等待着什么。
其中一人,锦衣华服。二十七八岁的青年,正是那余若鱼,此时手上把玩着一方摺扇,突然道:“赵兄回来了。”
话音一落,一条黑影灵猴一样跃入院子里,落地之际,发出一声闷哼。捂住了胸口。
“嗯?”
“赵兄受伤了。”
余若鱼等人面色一动,看了过去。
黑影扯下面上黑巾,却是一位面容普通的中年汉子。嘿然一声,嘶哑道:“伤了脏腑之气,需要疗养几天!嘿!”
赵姓汉子说话之间。一手按住胸口,一手拔出胸上的竹筷,发出倒抽凉气的声音。
拔出竹筷后,他盯着竹筷看了几眼,冷笑几声,便扔在了地上,自顾自解开衣衫,在一旁上起了药。
余若鱼等人却是面色一变,赶紧询问起来。
赵姓男子一面上药,一面缓缓道来自己受伤的因果。
余若鱼几人仔细听着。面色凝重。
“以一支竹筷击伤赵兄,这份功力绝不在一流高手之下啊。”一个中年汉子叹息道。
“我倒是惊讶他在那种情况下,竟还能抵挡赵兄的黑影神针,不说这份手段,单只说应变之急。一流高手中也是少见。”几个人里,一三十岁左右的美少妇道。
“不过,照赵兄所说,那人应不是申虹舟,咱们怕是找错人了。”
“不错!申虹舟精擅刀法,轻功也是不凡。但在爪法上却无建树。”
“好在赵兄没有暴露,否则,咱们便是凭白惹上了大敌。”
几个人议论纷纷,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起来。
赵姓男子已上完了药,以上好的伤药止住了血,胸口却仍是隐隐作痛,那是竹筷之上蕴含的尖锐气息刺伤肺腑所致,闻言冷笑一声:“惹上大敌?那也未必!他武功虽好,但我若要杀他,起码有一百种方法,任何一种都能教他生不如死。”
余若鱼笑道:“赵兄出自无影门,所谓‘万象无影,变幻莫测’,无影门的暗器,用毒都是一绝,自然是不怕的,但咱们倒没必要再去招惹那人了,赵兄就放过他吧。”
赵姓男子哼了一声。
余若鱼笑了笑道:“说起来,这次咱们行事也是太莽撞了一些。”
那美少妇目中一闪,幽幽道:“为了那件东西,就算再莽撞也是值得的。”
“不错,那件东西本来是在定州总督府内,戒备森严,重重把守,咱们本来绝无可能夺得,嘿!想不到申虹舟竟然得手了……,果然了得,某也不得不对他说个‘服’字。”
“大盗申虹舟,名传定州,当然不是浪得虚名,好啦!咱们还是合计合计,该如何抓住申虹舟……此人狡诈多疑,能自总督府内盗出那件东西,绝不是能轻易对付得了的……。”余若鱼道。
“我在想,申虹舟为何一定要到这座城来?”美少妇沉吟道。
赵姓男子嘿然道:“那还用说?他明知有这么多高手在这里守株待兔儿,也要不惜犯险来此,当然是有舍弃不下的东西。”
……
翌日,王动在客栈内用着早点,放眼看去,倒是发现这城内涌进来的江湖人数量又多了些。
不过,这跟他没多大关系,王动打了一壶酒,结账之后,出了长街,朝就近的马肆而去。
他眉头微微皱着,罕有一丝心绪不宁的感觉。
只是,这感觉异常之古怪,因他根本不知从何而来。
带着这种古怪的感觉,王动挑好了马,打马出城,入了驿道,那心神不定的感觉更甚。
“不对劲啊。”
在一个密林子里,王动坐了下来,心神流转全身,真气过处,畅通无阻。
“不是修炼出了问题。”
王动思忖着,心神一动,意识立即来到青铜门前。
“王动……。”
“王动……。”
“王动……王动……。”
呼唤的声音,隐然传进意识之中,竟然是李沅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