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把我很想要的玉扳指给了我。你从来没有欠过我什么。”
卫如流低下头,让慕秋看清他眼里的认真。
他没有在说假话哄她,而是真心实意这么认为。
“你不愿意拿整个慕家去赌,这个做法,是正确的。”
卫如流再次强调道:“再正确不过。”
“我少年时亲眼目睹过张家满门的覆灭,从那之后,我其实并不喜欢做事只顾自己,不曾为亲友考虑过分毫之人。而且,你最后还是赌了不是吗?你赌的是自己没有看错人,你赌的是我的品性。我很高兴你如此信任我。”
风有些大,卫如流为她戴上薄斗篷的兜帽:“我少年时虽经常住在寺里,但我并不信佛,自然也不信什么前世因今生果的说法。”
“那场噩梦,绝不会是你我的前世,也绝不会是你我的未来!”
卫如流比任何人都要相信这一点,他无法控制她梦境的内容,但可以控制自己的言行。
在他自己都怀疑自己,都觉得自己手里沾满罪孽,与世俗同流合污的时候,她竟如此深信他。
这份信任,怎么能被辜负?
慕秋眨了眨眼,努力压下眼眶的湿意。
她想过卫如流不会生她的气,但她没想到,他会如此理解她体谅她。
那曾经对她产生过困扰的噩梦,在这瞬间好像都变得无所谓了。
大燕朝有三千万人口,其中几个人有奇遇,又有什么稀奇的。
她做的那场噩梦,也许确实是预知未来的梦。
可是未来,本就有无限可能啊。
她梦里的内容,很可能只是未来的其中一种可能性。
而她现在走出来的路,通往的会是另一个更加幸福圆满的未来。
她和卫如流,一定会有一个幸福圆满的未来!
***
法事过后,四人回到京城。
卫如流和简言之投入繁忙的公事中,郁墨也直接从一个小小捕快被提拔为捕头,手里领着十个捕快,每天风风火火,在京城的大街小巷巡视。
慕秋也没空闲着,她最近正在和户部进行交接。
不仅要交接容家的家产,还要交接张家的家产,除田地外,这两份家产全部都会变更到她名下。
虽说这与礼有些不合,但两位当事人都不在意,户部自然也不会去触霉头。
除了家产外,张府和容府这两座府邸,现在也属于慕秋。
等到卫如流休沐日时,慕秋拉上卫如流去了趟张府和容府。
这两座府邸,曾经是帝都城里最高朋满座的地方,但现在,布满门口的每一寸蜘蛛网、疯长的每一根杂草,都在述说着衰败与凋零。
“我们以后肯定住卫府,这两座府邸,你觉得怎么处理比较好?”
“空着很可惜。”
“谁说不是呢。这两座不是祖宅,只是张家和容家在京城的住处,虽说住了很多年,但如果处理了也没问题。”
“你有想法了?”
“我们把它卖回给朝廷吧,得到的钱,拿去开学堂,免费给将士遗孤启蒙,再免费教他们一门谋生的手艺。朝廷拿到这两座府邸要做什么,都由他们。你觉得如何?”
“很好,我们就这么办。”
商量好之后,卫如流去找太子请示此事。
太子爽快应了下来,还问他们想好让谁来办学堂了吗?
卫如流摇头道:“暂时还没有。”
太子笑道:“朝廷最近正在安置一批退役老兵,你若是不介意,可以由他们来负责。教书的事情他们不行,但别的,还是能找出来的。”
卫如流顺着太子的话道:“那就麻烦殿下了。”
“不麻烦。”太子摆手,又道,“这定是慕郡主的主意。”
“确实是她想到的。”
一方面,卫如流是他的侄子,一方面,卫如流是他能登上储君之位的最大功臣,聊完公事,太子自然关心起他的私事来:“你们的婚期定了吗?”
“定在七月。”
“到时孤要去讨杯喜酒喝,可要记得给孤送张请帖。”
卫如流与太子闲聊时,慕秋正在听慕大夫人说话。
她与慕雨年纪只相差一岁,现在她的婚事彻底定了下来,也该轮到慕雨了。
慕大夫人帮慕雨相看了很久,一直没相看到满意的人选。
就在这时候,刑部尚书的大儿媳妇给慕大夫人透了话,说自己的小儿子去年刚中了举人,接下来要先成家再去考进士。
慕家和刑部尚书家关系不错,慕大夫人也见过刑部尚书的嫡幼孙,长得是一表人才,今年才刚二十一岁就考中了举人,前程是不愁的。
两家人一拍即合。
正巧上巳节要到了,按照大燕朝的习俗,这个节日也是给男女双方彼此相看的日子。
在家人的安排下,慕雨和刑部尚书嫡幼孙在洛河岸边见了一面。
等到傍晚时,慕雨才回到府里,她一入厅堂,众人齐刷刷向她看了过来。
慕雨脸上飞现一抹薄红,假装镇定:“你们这么看着我干嘛?”
慕秋打趣道:“傍晚才回到府里,看来你与白公子聊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