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迎两位大人到前厅,郁墨命人奉茶,旁敲侧击问他们突然来郁府所为何事。
江淮离解释道:“总督大人过两日就要启程离开扬州,想在启程前再见见卫大人和简大人。”
江南总督点头:“不错,怎么不见两位大人过来。”
郁墨虽然还在生卫如流和简言之的气,但看在慕秋的面子上,她还是帮着打了圆场,选了个最为稳妥的回答。
她面上佯怒道:“回禀两位大人,这是我的问题。这几日里我与卫如流、简言之大吵了一架,所以方才忘了命人去通知他。”
其实不是,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她就命人去知会了简言之。
江淮离失笑:“原来如此。”
江南总督也笑了笑,表示理解:“郁大老爷的事情我听说了,我与郁大老爷同朝为官多年,他是什么性子的人我很了解,等会儿我定与两位大人说道说道。”
郁墨神情转为欢喜:“多谢总督大人,只要总督大人不怪罪我就好。我这就命人去通知他们。”
西院,简言之拷问完大当家,满身疲倦瘫在椅子上。
听说江淮离和江南总督来了,简言之马上从椅子上爬起来:“他们怎么来了?”
低头看着自己手上身上的血污,他连忙去换衣服,又问卫如流回来了没有。
听说还没有,简言之皱了皱眉。
卫如流出城的事情是机密中的机密,哪怕是郁墨都不知道。
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江南总督和扬州知府相携而至,简言之很难不多想。
他们,不会是来打探消息的吧?
不行,不管他们来此有什么目的,都不能让他们知道卫如流现在不在府里。
换好衣服,简言之磨磨蹭蹭来到前厅。
才刚一脚踏入前厅里,坐在前方的郁墨猛地拍桌而起,指着简言之鼻子开始骂:“简言之,你看着我的眼神是怎么回事,瞧不起谁呢,别忘了,你现在还住在我家里!”
简言之脑子一懵,愣愣看向郁墨。
接收到她的眼神后,简言之瞬间会意,他勃然怒道:“我怎么了!郁大小姐真是好大的脾气啊,怎么,连看你一眼都不行了?我怎么说也是朝廷命官,你这手指着哪儿呢!”
眼看着两人一副要撕破脸的模样,江南总督连忙拉架,这边劝了几句,那边劝了几句,等到两人终于和平坐下,江南总督擦了擦额头的汗,奇道:“卫大人怎么还没来?”
“这……”简言之挠挠头,咳了一声,“总督大人,卫如流伤得很重,只怕是没法亲自前来。”
江南总督恍然,先表示自己忘了此事的歉意,又说要去探望探望卫如流。
在简言之急得恨不得抓耳挠腮时,江淮离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您是上官,怎么有亲自去探望卫大人的道理?”
简言之顺着江淮离的话道:“是啊是啊。论辈分,您是长辈,论官阶,您可是当朝二品大臣。论长论尊,都万万没有让您去探望卫如流的道理啊。”
江南总督摇头:“话不能这么说,卫大人是为了查案,又是在本官治下受的伤,于情于理,本官都应该走这一趟。”
双方又是几番推辞,直到江南总督面色沉下来:“怎么,简大人一直不肯让本官去探望卫大人,莫不是,卫大人那边出了什么事情?”
简言之知道自己不能再推辞下去了,否则就表现得太过明显。
他强笑道:“大人说笑了。我这就带路。”
江南总督的神色这才转缓,温声道:“那就带路吧。”
心下再不情愿,简言之也只能在前面领路。他从来没觉得这段路这么短,才走了一会儿,卫如流的院子已经映入视线里。
简言之的脚步越发沉重。
到了院门口,看到从院子里走出来的沈默,一阵欢喜涌上简言之心尖——沈默和卫如流一块儿出了城,现在他回来了,卫如流必然也到了!
“到了,总督大人,我们进去吧。”简言之摇着折扇的动作里都透着高兴。
屋内,卫如流穿着单薄里衣靠坐在床头,脸色极为苍白,看上去就很虚弱无力。
看到他这副模样,江南总督也不好意思让他下床行礼,坐到床边与卫如流低声交谈。
聊了有一会儿,卫如流突然捂着胸口剧烈咳嗽。
咳完后,神情倦怠。
“总督大人,如今已经到了喝药的时辰,你看……”
江南总督顺着他的话道:“唉,卫大人先好好养伤,本官过两日再来寻你。”
送走江南总督和江淮离,简言之和郁墨再折返回来时,卫如流正坐在桌子前吃东西,哪里还有半点儿虚弱病色。
“此行如何?”简言之急忙追问道。
卫如流没有正面回答简言之的问题,只是问道:“愿意跟我赌一回命吗?”
语气十分认真。
简言之被他脸上的凝重感染,脸色微微泛白:“我……”
简言之有些慌,他真的很惜命。
钱啊官啊的,没了可以再努力挣回来,但命没有了,就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了。
可是很快,在卫如流和郁墨的注视下,简言之咬了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