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绿棠的话既冷淡又尖锐,用那双幽黑的眸子死死盯着向小楼,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可她没有推开向小楼,不仅如此,阮绿棠的视线还肆无忌惮地在向小楼的身上游走一圈。如果目光能化作实质,那她一定已经探进向小楼单薄的睡裙,用滚烫的视线将她的皮肉灼伤。
明明向小楼才是那个引诱者,可这样被阮绿棠打量着,她却比之前任何一刻都更强烈地感觉自己是落单的小雀,卑微地祈求着阮绿棠能够允许她飞入掌心。
她和阮绿棠相处不长,算下来这也不过是她们的第四次见面而已,每一次阮绿棠都是这样冷冷淡淡,游刃有余的模样。
向小楼搞不明白阮绿棠的想法,但既然对方没有推开她,她便绝不会主动松开阮绿棠的手。
她咬了咬唇,将阮绿棠的胳膊箍得更紧了些,仰起头用狐媚的眼神看着阮绿棠,气若幽兰地说:“我是想引诱你,那你会上钩吗?”
阮绿棠没想到向小楼竟然会这样痛快地承认下来,一时被她的直白惊住,愣了一瞬,才深深地朝向小楼望了过去:“那要看饵值不值得了。”
她几乎是明示了,向小楼哪还会听不懂阮绿棠的话外之意。
于是她松开一只手,从阮绿棠的胳膊顺着腹部摸过去,直到贴上了另一边的胳膊。向小楼抠着阮绿棠的手指,将那瓶水拿到了自己手中。
阮绿棠刚喝过两口,瓶盖还没来得及拧上,这倒方便了向小楼。
她举着水瓶喝了一口,另一只手勾住阮绿棠的脖颈,将她的头往下带了带,随即便主动贴了过去。
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水还带着沁人的凉意,向小楼的舌腭受了刺激,被冰水激得发麻。
她急着将水送出去,可阮绿棠偏不张嘴,只饶有趣味地看着她,像是在欣赏一场表演,而自己不过是被临时拉来互动的观众。
向小楼只好在她唇上轻啄,微微张开红唇,噙住阮绿棠的薄唇细细碾磨。好不容易将她紧闭的唇瓣分开一条缝隙,向小楼便急不可待地伸出舌尖在阮绿棠唇上那片舔舐抵磨,令她的唇片分得更开。
冰水被一点点渡了过去,向小楼的动作却还没停止。
她用唇舌将阮绿棠的唇片濡湿,辗转深入地去够阮绿棠的舌尖。
向小楼与阮绿棠唇齿交缠了许久,直到快要缺氧,才勾勾缠缠地往外退了出来,勾着阮绿棠的齿牙,缠着阮绿棠的薄唇,将自己的唇舌依依不舍地收了回来。
她们两人的嘴角唇瓣上俱是莹亮的一片水光,不知是勾缠出的涎液,还是溢出的清水。
向小楼浑身的力气好像都被这个绵长的湿吻带走了。
她揪着阮绿棠的衣袖,脸上是缺氧带来的潮红,气喘吁吁地虚倚在阮绿棠怀中。
和她相比,阮绿棠则显得格外清醒。她神色淡然,眼神清明,唯有润湿的嘴唇提醒着刚刚那个深吻的存在。
方才一直是向小楼主动,阮绿棠则始终保持着不主动不拒绝的姿态,冷静理性地接受着向小楼的亲吻。
阮绿棠捏住向小楼温润的下巴,在她下巴上嘟起的软肉上按几下,又用拇指去揉按向小楼丰润的唇瓣。莹亮的水光沾在她手上,凉腻又湿滑。
向小楼柔媚地看着她,温温顺顺地配合着分开了唇瓣,阮绿棠手指轻轻一拨,她饱满的下唇在下巴上贴了一贴,立马反弹回去,发出“啵”的一声暧昧水声。
她的唇瓣饱满,覆上晶亮的水泽,果冻般微微震颤起来,看上去美味可口。
阮绿棠将手掌缓缓抬起,托住向小楼的脸庞,食指在她脸侧摩挲几下,嗓音慵懒地开了口:“这就是你的饵?”
她的语气平淡,甚至语调也不重,轻飘飘的风一般,却在向小楼心中炸响了惊雷阵阵。
她不满足。
向小楼几乎是在瞬间就得出了这个结论,刚刚的一点意乱情迷倏地如潮水般退去,她还倚在阮绿棠怀中,不过理智重新占据了上风。
“这只是定金,”她谨慎地开了口,眼睛一错不错地注视着阮绿棠,仔细观察她的反应,斟酌着说道,“而且我是你父亲的情人,我想这个身份,足以令我的食饵诱惑加倍。”
阮绿棠挑了挑眉,示意她接着说下去。
向小楼贴在阮绿棠耳边,声音魅惑,吐出的话语都带着湿意:“你那样恨他,难道不想将他捧在手心上的人推倒在床上,撕扯开她的衣服,将她身上染满你的气息,成为你的玩物,把你父亲留下的印记全数消除?”
这番露骨又卑微的话足以使任何一个人心猿意马缴械投降。
向小楼将自己的身段放得很低,她主动物化了自己,把占有自己当成阮绿棠报复父亲的手段,无需掺杂一丝一毫感情的工具。
连向小楼自己也有些惊讶,她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阮绿棠似乎被她的话语打动,眸光闪烁,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向小楼咽了口口水,心一横,伸手去拉她的胳膊,主动又凑了过去。
可这次阮绿棠却不再是先前那样顺其自然的态度了,她握住向小楼的手腕,将手臂横亘在自己和向小楼之间,阻止了她的进一步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