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铭话一出,常斌才想起自己可怜的处境。
他忙道,“火势起来了,马上就有人赶来,我再不走就完了”
他着急,叶勇曲更不让他走了,但是等人来了,他也一样没法用常斌争功,叶勇曲一抬脚踢在了挡在身前的叶兰萧身上,“混账东西,敢忤逆老子滚开”
叶兰萧纹丝不动,“儿子请爹让常内侍自行离去”
叶勇曲气个仰倒,再看这个自己一手养大的儿子,想想自己把多少希望寄托到他身上,他为了一个女人,就放弃了庶吉士,窝在家中死活不出仕现在,好不容易参与了一回政事,竟然不同自己一心,同一个乡野小子一并搅乱自己的筹谋,竟然还敢拿老爹来压
叶勇曲看着叶兰萧,牙咬到了一起,“混账东西你还敢拿你祖父说事我问问你,常斌是什么人是不是内党叶家与内党有宿仇你竟然要放走一个内党你还有脸提你祖父”
这话说得常斌都瑟缩了一下,魏铭眼睛一眯,叶兰萧看向叶勇曲,“父亲说内党可自我还小的时候,祖父就已经不许竹院再辱骂内党,即便现在祖父在此,只怕也不会拿着常斌做文章”
“你懂什么就是内党害得叶家屈居于此,害得我不能出仕你懂什么”叶勇曲说及此,好像被自己提醒到了什么,在不与叶兰萧论旁的,直接招呼手下的人,“我他三人都给我绑起来,带回家中”
魏铭见他突然强势,不管不顾起来,越发觉得他方才的话中,意思不简单。
他说,就是内党害得叶家屈居于此,害得他不能出仕,这似乎是寻常,大家都晓得叶侍郎是被内党所迫害,而叶勇曲连番问叶兰萧“你懂什么”。
那叶兰萧不懂的,是什么
魏铭很想问个明白,可惜叶勇曲的人手太多,他们毫无反击之力,而且远处已经有呼喊声靠近了。不管是被叶勇曲抓进叶家,还是被赶来救火的人发现了踪迹,都不妙的很
叶勇曲见他们无法反击,哼哼笑了两声,“说到底,还不是乳臭未干的毛孩子”
他蔑视看向魏铭,魏铭也朝他看去,又在一看之后,同常斌淡定道,“内侍莫急,我说了让你走,必然不会食言。”
他说这话,只朝着常斌,一旁的也叶勇曲脸色一僵,见魏铭到了如今还不知天高地厚,想到他坏了自己好事,弄得自己在好不狼狈,一瞬间火气就窜了上来,“竖子”
说着,抬手就要朝魏铭打去。
然而就在此时,忽的有一物破风而来,叶勇曲来不及反应,一下被此物抽到了伸出去的手。
“啊”他痛呼一声,见那手上条条血痕已经渗了出来,叶勇曲一时间红了眼,转头向后看去,却愣住了,“爹”
青衣道袍的人目露三分不耐,七分哀伤。
“不知悔改。”
常斌走了,魏铭亲自将缰绳交到他手里,送了他离开。
常斌眼中泪光闪动了一下,看了一眼魏铭,“多谢”,纵马离去。
叶勇曲眼角瞥见常斌的离去,似乎还不甘心,却被叶老爷子叫住,“这么多年,你还不晓得自己当不得官吗”
这话一出,叶勇曲好像被戳到了最最痛的一处,整个人痛苦地扭曲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不就是因为我当年一失手,做错了事多少年过去了,爹怎么还揪着不放”
叶老爷子轻叹、摇头,“果然不知悔改,执迷不悟。”
叶老爷子说完,便招手带人离去,他转头之前,看了一眼魏铭,“魏生也跟着吧。”
魏铭一震,顾不得叶勇曲愤恨的眼神和叶兰萧惊讶的神色,快步跟了上去。
一行人前往叶家修缮的道观而去,那道观修整了一半,破碎的瓦砾焕然一新,三清祖师岿然而立,下人全都被遣散了出去,叶老爷子立在三清祖师身前。
“魏生前来竹院,不是为了求学吧”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震,齐齐看向魏铭。
魏铭点了点头,“确实为了弄清一些往事而来。”
“你果然狼子野心”
叶勇曲双眼好似铜锣,瞪向他,叶兰萧却好似终于明白了一样,问魏铭,“魏生是为何事而来”
“汤公。”
叶兰萧皱了皱眉,叶勇曲一惊,瞬间目眦尽裂,“你是汤公什么人”
而叶老爷子却一脸淡定,微微笑,“果然。”
魏铭瞧着叶家三代人的反应,心中有了回数。
在竹院这么些日子,关于汤公到底被何人陷害,竹院又为何不为汤公鸣冤,魏铭始终找不到探寻的路口。叶兰萧显然不清楚当年的事情,而看叶勇曲如今的反应,只怕和他脱不开关系。
魏铭起身,朝叶老爷子鞠躬,“关于汤公临去前的托付,还请您告知。”
话音未落,叶勇曲就炸了起来,“你为何要知道这些你到底是什么人谁让你来得”他一连问完,又要往叶老爷子身上拉去,被拂尘一扫,阻隔了开。
“爹,不要告诉他”
叶老爷子却如同未闻一样,转身对着三清祖师拜去。
“三清祖师在上,弟子叶云真多年心愿,终于能一朝和盘托出,万望汤公有灵,从轻责怪。”
他拜过,目光怔忪了一时,叶勇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