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
话音一落,崔稚看了过去。
她见孟中亮急着说完这一句,又笑起来,“可不是吗?崔少东家同我一道看重了一家的糖糕。”
他说着,一转岔开了话题,同孟月和道,“爹不晓得那糖糕多好吃,只是不好带回,不然定然带两匣子给爹娘!”
他故意提前把话说了,掩盖了当初要抓了墨宝打一顿的罪行,崔稚见一旁孟中亭的脸色变得青起来,看向崔稚,面露无奈,故意朝着孟中亮咳了一声,孟中亮全不在意,只把话题扯得更远了。
孟中亮说着什么糖糕和仪真名点心的话,崔稚见他这般嚣张,不把人放在眼里,心下冷笑,嘴上却笑得呵呵,“孟四爷说得正是,那糖糕铺子我后来去问了,虽然是个小摊子,但也是个老字号呢!”
崔稚凑准机会插话进去,成功把孟月和的注意力拉了过来。
孟中亮一愣,崔稚可不给他再岔开话题的机会,直接道,“那晚我家狗子冲撞了四奶奶,本也该打,只是四爷怎么亲自动手,我那狗子是个愣头青,闹着您不说,还把人家糖糕摊子给砸了!我后来去给那摊主道歉,人家且生气,不肯接受呢!”
孟中亮听完,恍惚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崔稚说得到底是谁。
他什么时候砸了人家糖糕摊子了?还因为打狗砸了摊子?!
当时孟中亭非要护着,他连一把狗毛都没薅到!
这丫头片子,竟然敢在他们家睁眼说瞎话!
孟中亮气得不行,使劲瞪过去,谁想那丫头片子竟然站起来,朝他行了个礼,“对不住,孟四爷,我已经教训了狗子,您可别和它一般见识了!”
崔稚一脸真诚,孟中亮听了这话,差点仰倒过去,睁眼说瞎话还不算,还特特说他和狗子一般见识!
孟中亮要争辩,却见崔稚笑盈盈地朝他示意了一下,他顺着崔稚的眼神往一旁看去,一下看到了自家老爹铁青的脸。
完了!
*
没过多时,岳氏在后院就传了话过来,孟中亭赶忙带着笑盈盈还没玩够的崔稚走了。
“你可真行!敢当着我爹编排老四!”
崔稚嘿嘿笑,“那是你爹,又不是我爹,我怕什么?”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孟中亭想,却也暗暗佩服她胆子大,又问,“老四是个小肚鸡肠的,你这次编排了他,还不晓得他如何记在账上。”
“他还敢记账?今儿就已经让我不爽了,我编排他两句,还是给他面子了!谁让他狗眼看人低!”
孟中亭劝慰起崔稚来,“他就是那样的人,你何必跟他一般见识?他跟狗子一般见识,你再跟他一般见识,岂不是你跟狗子一般见识?”
孟中亭分析的认真,还真就把崔稚说服了。
崔稚停下来,歪着头打量孟中亭,“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道理!臭人一个,不理他!”
孟中亭笑起来,“这就对了!我让我娘给你准备了灶上拿手的点心,你尝尝,吃些甜的,自然就开心了!”
“呀!有口福啦!”崔稚一听有吃的,那孟中亮的事就不值一提了,捏了孟中亭的手一把,“还是小六好!”孟中亭眯着眼睛笑起来,两人脚步轻快地往岳氏院里去了。
岳氏带了儿媳邬墨云在院里修花,邬墨云刚嫁进孟家来,修花几乎是完全不懂的。
岳氏不想同她摆婆婆的谱子。孟中亭的祖母去的早,她没受到什么婆母的气,自然也没有打压媳妇的心思,况且孟中亮非是她亲生,她待邬墨云总是客气的。
只是邬墨云是大小姐脾气,七情六欲摆在脸上,她不懂修花,又听岳氏讲些修花如同修身的道理,直觉头疼,当下耷拉着眉眼,毫无兴致。
崔稚一进院里来,就瞧见了。
不过她没有同邬墨云对付的意思,恩怨一码归一码,她和邬陶氏不对付,同邬墨云不相干,除非邬墨云也跟孟中亮似的,让她不爽。
然而邬墨云让她很爽。
她这里由着孟中亭引荐给了岳氏,岳氏拉了她的手打量,崔稚眼角瞥见邬墨云认出她来时的眼神。
那眼神里分明尖叫着:这个丫头竟然是五景酿的崔东家!
崔稚心下暗笑,跟着岳氏进到了屋里,岳氏问她些寻常的问题,孟中亭在一旁不时凑趣,崔稚渐渐被岳氏的慈爱和博学吸引住了,也就不再搭理邬墨云了。
邬墨云这里,见这崔稚惊讶的不行,又听岳氏同崔稚聊了几句,晓得她在孟中亭这里极重要,要不是崔稚年纪小,还梳着连个鬏鬏,她都要以为孟中亭要同崔稚如何了!
说起来,孟中亭今岁也十三了呢,不晓得岳氏要给他挑一门怎样的亲事。
邬墨云琢磨着,见门外,自己的贴身丫鬟来晃了一下,寻了个借口出去了。
她这边一出门,丫鬟便急急同她把话说了,“......四爷气坏了,让奶奶可不要着了她的道,四爷说这回是免不了被老爷训斥了。都是这个姓崔的丫头坏事,奶奶这边留意着些,六爷把她领进家里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故意要寻四爷和奶奶的晦气。”
孟中亮还以为是孟中亭故意的,毕竟孟中亭一个男孩子,把小姑娘家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