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酒大会所有评比全部结束,历时一月有余。四月十九这日,即将有扬州酒会堂主沈万里,揭晓本期邀酒大会的新酒前十名,将为第一名授予本期新酒的桂冠。
从昨天白日里的最后评比来看,上届次名秀春酒以一票之差,惜败西风液,这一期的新酒桂冠,不出意外,将会由西风液摘得。
昨日的檀木钱已经一清二楚了,不过参加过邀酒大会多期的人都晓得,不到最后榜单揭晓,不能过早的下定论,就算是押注,也不能一口气压死了。
众人都往天风楼挤去。
天风楼作为最后的张榜和颁奖的地方,又是一波拥挤的人潮。
还没有到时辰,天风楼前已经人山人海,半条街堵得死死的,只有门前红绳围着的地方,还有些空余。
一条街的人众说纷纭。
“西风液和秀春酒就一票之差啊!这事就很不好说了!往年不是没出现过仿造檀木钱的。如果西风液被查出来,有一枚仿钱,那这桂冠可就要跟秀春酒平分了!若是两枚不止,西风液被秀春酒压下不说,可就丢了人了!檀木钱都能造假,酒水自然也能了!”
这是信誉问题,不过曾经也出现过,往别人玉签上,放假檀木钱的事。
这些事都久远了,邀酒大会到了如今,被别人玩过的招数,早就被扬州酒会的人防了一手,不这么轻易了!
所以有人道:“我觉得不会,要说仿制假钱,秀春酒不是没有可能,当时那五景酿和西风液散药酒,秀春酒不是诬陷人家来着!虽则没有证据,可我觉得就是他们家!之前还做过威胁乡里的事!”
秀春酒狠招频出,虽然进行了辟谣,可大家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猜疑。
类似的坏名声,反复出现在一个人身上,不得不令人怀疑此人的品行有问题。
酒酿也是一样的。
有人点头,也有人又搬出了例子反驳,最后一位上了年纪的人总结的好,“这榜一时不揭开,名次到底如何,是怎么也猜不着的。”
有人道是,“不过,头名肯定是西风液和秀春酒里的一位了,这总是跑不了的!”
大家都赞同,只有那上了年纪的人摇了摇头。
除了摘得桂冠的新酒火热,这此一举进入前十之列的五景酿,更是烧红了半边天。
“都说五景酿这次拍了第五!一个北地的酒,能一口气排进前五,真实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可不是吗?当初能进到前二十,我都觉得惊讶了!居然还能排第五!都说那五景酿请了御膳房的大厨呢!做的酒点心乃是人间美味,配他们家的酒正正好,一下就把老堂主的舌头给拢住了!”
“老堂主亲自尝了,亲自点头的?”有人还没听说过这一茬,惊讶的不行。
“可不是吗?能进前二十的酒水哪有差的,他们家能一举挺到前边,可不就是老堂主点头了吗?!”
“哎呦!不愧是宫里的御厨,厉害厉害!这词五景酿可真是净遇上贵人了!第五名啊,只怕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崔稚作为必然入选得人,已经在天风楼里等候了。
她在窗口听见这话,心里喜滋滋的乐。
她净遇上贵人,确实不错,但是大家口中的御厨,却没有了,只能说她这位大厨,比御厨不次!
崔稚满心高兴,又听着众人议论起五景酿排了第五名的事,更觉得乐和了,等榜单一揭开,这些人什么表情,她很想知道。
只是......
崔稚看着天风楼大厅里两把空着的椅子。
穆继宗昨晚酒杯沈横杀进了家里,今日自然是来不了了,据说穆继宗鼻青脸肿,跪地求饶,穆家乱作一团,沈横还放了话,秀春酒下辈子也别想进邀酒大会。
穆继宗的下场,纯属自作孽不可活,但是也和穆继宗太想赢,而不择手段有关。
他若是正经比赛,不去信沈攀那些下三滥的招数,不也就没有这个事情了么?
现在是赔了妹子又折兵,邀酒大会最大输家非他莫属。
只不过左小爷也没来,骄傲如左小爷,不知此番作何感想呢?
崔稚暗暗琢磨着,时辰已到,天风楼门前舞龙舞狮,敲锣打鼓,沈万里走到了门口,说了一堆冠冕堂皇的话自不必提,然后由他开始宣告本期邀酒大会的头名。
“本期邀酒大会桂冠,非咱们扬州本地的老字号,逢春酿莫属!”
这话音一落,天风楼前倏忽一静。
接着,好似天雷劈开了半边天似得,整条街都炸了。
“逢春酿得了第一!”
“西风液呢?秀春酒呢?!”
第一第二两名突然潜水,第三名轰然上位!
这样的事,邀酒大会早就没见过了!
“天呢!那西风液和秀春酒打得难解难分,元和黄也搅进去相互过招,结果过来过去,摘了桂冠的成了逢春酿!奇事!”
满街沸腾自不必说,一盏茶的工夫过去,街上人的震惊还没有落下,不过众人也都慢慢接收了这个事实。
“毕竟是逢春酿啊!裴家次次来参会,从来都是不争不抢,看酒说话。虽然没拿过第一,但裴家的酒得第一毫不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