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了你们散的药酒,全身都烂了!”
这话一喊出来,排队的人全都吓了一跳,“哎呀,真的假的?!”
大家排着长队等着药酒用,这下药酒有擦身的,有洗涤的,还有入口的,若是药酒不对劲,还不要了人命了!
原本规规矩矩的队伍一下子乱了起来,好些人涌到破庙前面,去看是怎么回事。苏玲听了也吓了一跳,她这两日都是用这药酒给公爹擦伤口,若是有问题,就麻烦了。
她也往人群里涌去,那几个人叫得凶极了,“原本好好的人,不过是身上沾了花粉,长些小红疙瘩,前儿来要了你们的药酒,那李秀才说擦几天,红疙瘩就会消的,这才擦了两天,浑身都烂了,那些红疙瘩都出脓水了!找了大夫给看,说是中毒了,要死人了!”
那床板上的两个人哎呦呦直叫唤,众人都朝则两人看去,只见两人脸上通红一片,晾出来的胳膊腿上,也红彤彤的没有一块好皮肉。
当即就有人道:“毒酒毒酒!我可不要了!”
这人大声一喊,喊过把刚取来的药酒哗啦全泼在了地上。
药酒泼出去,人群全哄闹了起来。
有人喊着不能再用了,有人问喝了的怎么办,有人叫着看大夫,有人上前质问那段老板,“你们这不是害人吗?!”
段万全哪里想到会出这种事,一边使了小乞丐看好酒坛子,不许人乱来,一边上前去查看那两个全身“烂掉”的人。
天气热,两人浑身散发着说不明的气味,段万全看了,晓得这两人真的是烂了皮肉,。
周围许多人围着,这事不能随随便便回应,段万全问,“这两人果真是用了我们的药酒,才出了事?”
一人自称是两人亲戚,叫刘重七,他大声说是,“原本我爹和我二大爷,花粉过敏过半个月也就好了,听说你们的药酒有奇效,这才过来问,那李秀才拍了胸脯说了,这种花粉过敏,擦那个黄带系带罐子里的药,擦上三五天,就能消下去!”
刘重七说着,抬手指了摊上摆着的黄带罐子。
那罐子里确实是些擦在皮肤上的药。这些药酒虽然说是李秀才的秘方,实际上都是崔稚找了医馆配得,严格按照大夫开的方子来,不敢马虎。
要说药有问题,不至于,但这人用了药出现不同的症状,也不无可能。
段万全犹豫起来。
那当头的刘重七一见段万全犹豫,立刻揪住了他,“你们是不是也知道这药有问题?!所以不要钱随便散?!就是想博个好名声是不是?!”
他这么一吵吵,散药可不只是药有问题了,这可就是五景酿和西风液用心险恶了。
不少人听了都议论起来,“到底是不要钱的东西!天上掉的馅饼,有几个好吃的?巧不巧吃死人嘞!”
段万全听了,赶忙道:“这药酒是李家的秘方,发了两三日,没见有人回来说有问题,只你家这两人出了事,是不是药酒的关系,且不好说!”
他这么说也不错,今日来领药酒的,好些都同苏玲一样是回头客,药酒好不好,擦在自家身上,最明白。
苏玲本就持怀疑的态度,她听了段万全的话,立时道:“是啊,我公爹用了两天了,身上的伤恢复快的很,没见哪里有问题!”
这算是声援了段万全,立时也有用过的人说没有问题,“我还喝了两杯呢,这不好好的?!”
段万全略略松了口气,正要说替刘重七的老爹和二大爷找个大夫诊治一番,不想那刘重七不依不饶,“话不能这么说!你们没出事,那是因为用的少,或者时间短!我爹和我二大爷可出了事,他二老这副进气多出气少的样子,你们可都看见了!我们家穷,没有旁的吃喝,只用了这药出了问题,不是药有毒,是什么?!”
他吵嚷个不停,非说药有问题,段万全瞧着,心中有所猜测。
挤在人群里的苏玲又犹豫了一下。这刘重七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
她挤开两个人,到了最里层,往那两个病号瞧去,病号身上烂兮兮的,真是不能看,周围一圈**人都说是这两人的亲戚,替这两人控诉药酒害人。
那段老板叫了人去城里请大夫瞧个究竟,人人议论纷纷。
苏玲却在那刘重七一家人里,瞧见一个有些熟悉的面孔。
站在边缘同人争执的一人,怎么长的同那日沈家新换的门房有点像?
苏玲绕过去,前后瞧这人,越瞧越像,比那门房大些年岁,就跟一母同胞似得!
苏玲瞧了这人,又往这刘重七家的人里瞧去,再一看,那躺在床板上的一位大爷,也跟这人和那门房长得如出一辙。
她指着躺着的刘重七的二大爷,问了一句这人,这人没提防,张口就来,“那是我爹!”
“那你家有人在城中沈家当门房吗?”
这人被问了这么个问题,还想张口说话,话没出口,猛地一顿,“没有!”
有古怪!
苏玲立刻察觉到了不对之处。
难道是那沈攀要来为难李秀才?因为李秀才撞破了他的事?
她这么一想,就听见那刘重七吆喝,“李秀才呢?怎么不见人了?!是不是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