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淡,她俩都想到了一些事。
“她这个人没法说。”每次提到冉禁的事儿,路司勍就没好气,“当时她那个老板曾经给她付过一笔医药费吧,还给她分了间小屋子住,算是给过她一点恩惠,所以无论这个老板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那会儿冉禁是真的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年轻的小姑娘能穷成这样……”
迟遇打断路司勍的话:“冉禁到迟家之前没有上过学。最重要的一点,冉家那时候在到处找她,她很有可能是黑户,也为了隐藏行踪,所以没办法找正经的事做。”
齐瞳:“对哦,很有可能。”
“原来是这样……”路司勍已经将手里的咖啡喝完了,捧着个空杯子,眼睛都不会眨了。
迟遇揉着太阳穴,看着地面,脑海里展开了一幅让她心碎的成长故事。
迟遇说:“我猜测她整个青少年时期甚至是整个童年,都是独自在陌生的人世间一边挨打一边慢慢长大。就像是离群的狼,离开母亲的幼兽,年纪那么一点儿就被迫进入到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摸爬滚打。没有家庭的温暖也没有家长的引导,她只有在失败了,受伤了,才能在疼痛中摸索到这个世界的规律。
“你说她为什么不找正经的事做,她从小就没了家,没人教导她最基本的是非观,也没得到过疼爱,所以她本能地以一种报答的心态,无止境地为那些对她给予一点儿温暖的人贡献自己拥有的一切。”
迟遇明白冉禁为什么对她那么纵容,那么宠爱,全都是因为初来迟家时给予她的那点照顾。
迟遇不过是随手帮忙,但她却铭记在心,一直在默默回报。
路司勍同意迟遇说的话,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心情,和更多的心疼说:“只要别人对她有一点好,给她一点点小恩小惠,她就像命根子一样的握在手里,恨不得因为对方的一句话豁出命去。殊不知别人根本不把她的命当回事!给我当点子提供线索这事儿,我也是后来才发现,她给我提供的所有线索都是她老板另一个合作伙伴的。关于她老板的所有消息被她巧妙地调换了。直到她突然消失之后,我才反应过来。”
迟遇明白路司勍说得对。
冉禁和姐姐之间也是这样的关系吧。
即便姐姐是在利用她来宣泄对冉家的仇恨,她也明明知道自己只是一枚棋子,可是在姐姐去世之后,她依旧戴着姐姐送给她的手表,说着“你和你姐姐对我的好,我一辈子都记得”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