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道维看来, 云家的事情很简单,无非就是争权夺利四个字罢了,看透了本质,便失去兴趣。
资料扔在一边, 打开电脑, 非常好心的给某人发了一封邮件, 便继续看书。
而被道维视作无趣的一切,却是云家许多人打破头争抢的东西。
云家老宅别墅内, 已是中年的云老二笑眯眯的对上面色不虞的当家人云老大。
云老大很不高兴:“二弟,现在家里什么处境你不知道吗?适可而止,免得重蹈覆辙。”
云老二听出了大哥话里的警告,乐呵呵的坐在大哥对面给自己添茶:“我的好大哥哎,父亲老了, 心没有当年硬,再也做不出说把我这不争气的儿子扔出国就扔的决定啦!
至于你嘛, 在这之前确实有能力主宰我的人生,你是家主嘛, 所有人都要听你的。但从今儿往后,这座老宅可要换新主人咯!”
云老大不屑冷哼:“就凭你?”
“呵, 对, 就凭我!”
“就凭你这些年暗中收买的那些墙头草?”
“你可以看不起墙头草的人品德行,但你无法否认他们手里实打实的股份。”
“就凭你暗中与普莱斯教授团队达成合作协议?”
“大哥你嫌他们趁火打劫,要价贵还不一定能出成绩, 再三犹豫。但在弟弟这边, 时间就是金钱,回头只要放出我们双方合作的消息,民众就会给我们喘息的时间, 而如今,我们最缺的就是时间。”
“你凭什么认为你的那些股东会一直站在你身后?”
“不站我身后没关系啊,只要他们不支持你就行了呀!”
“你这样是在明目张胆的支持内斗,是要拖垮我们家公司!”
“这就不劳大哥费心了,等弟弟上位,自然有法子叫他们乖乖听话!”
“什么办法?你甚至没有一日正儿八经的参与过公司管理,能斗得过那些老油条吗?确定不会给旁人做嫁衣吗?”
云老二突然暴怒,将手里的茶杯重重扔在地上,茶杯瞬间四分五裂:“我为什么没有机会参与管理公司?
都是一个妈生的,因为我少不知事碰了那东西,就被老爷子扔出国,不闻不问整整十年!十年啊,你们知道我在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过的有多煎熬吗?你们真是好狠的心呢!
这会儿嫌弃我没有管理公司的经验,不亏心吗?大哥你摸着良心问问,你不亏心吗?爸他不亏心吗?午夜梦回,妈没有从地下爬出来问你们把我弄哪儿自生自灭去了吗?”
云老大气的闭上眼深吸口气,眸色渐深:“老二,我再强调一遍,只要我在公司一日,就不允许有人搞内耗!”
“嗤,那可由不得你了!我从小到大最烦你用这幅看傻逼的眼神看我,是,你确实优秀,做什么都能耐得下性子吃得了苦,让人人夸赞,让老头子满意。但我就一定要做你们眼里的傻逼吗?啊?”
云老大瞧着神色有几分癫狂的弟弟,不辨喜怒,掏出支烟点燃,面庞笼罩在缭绕烟雾中:“说吧,你躲在背地里这么些年,有什么后手拿出来叫我这做大哥的见识见识。”
云老二冷笑一声,重新给自己添茶,神色幽幽的扫过楼上:“我承认大哥你知道的确实不少。说起来,我还要恭喜你,子意那孩子这会儿怕是已经带着大半个云城圈子里的孩子们去一中求婚了。
不出两小时,云家大少情定乡村山姑的新闻怕是压都压不住啦!啧,大哥你不用太感谢我给大侄子找了这般优秀的配偶!
不管是双方未成年的身份,还是大侄子堪称疯狂失智的举动,亦或者求婚对象与云家万般不匹配的出身与能力,不论哪一点,都会让股东们,甚至股民们对云家继承人彻底失去信心。”
云老二举起茶杯朝云老大示意:“大哥你就子意这一个儿子,没了他,你的坚持又有何意义呢?嗯?”
云老大一脚将面前的茶几踹翻了个儿,厉声问:“你对子意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看顾落这几天被云子意一惊一乍搞得心神不宁,倒也不是不能选择性的告诉她部分实情。
“这云老二说起来真是一个怪有想法的人,年轻时估计没少看流行小说,他趁云子意小时候受伤住院做手术那两年,收买了云家医疗团队的人,给云子意耳后植入了一个监听器。
其后十几年间,不论是监听器的后续处理,还是云子意的体检,从未出过错漏,也算费尽心思。”
顾落听的目瞪口呆。
“所以他一靠近,检测仪就示警,但他本人却像一无所知的样子?”
道维肯定的告诉她:“确实一无所知,关键那个监听器吧,还能实时对话,躲在监听器后的云老二,也就是他二叔,假扮成一个土豪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