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他大哥的妻子,但却绝对能记住江昭这张惊艳至极的脸。
他只是想看看江昭在做什么。
——可他对着这个野男人笑。
还握手了。
江昭唇瓣微张,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明烨没有开口催促,但目光却步步紧逼,一直到把这只不停哆嗦的雪球逼到了角落,退无可退。
江昭眼睫颤得厉害,眼尾也落下了一滴积蓄已久的泪珠。
这滴泪珠像珍珠,又像宝石,飞快坠到了地面上。
明烨心头狠狠一刺。
就这么害怕他吗?他不过是问了一个问题,却直接把江昭吓哭了。
几乎是在那滴泪落下的瞬间,明烨看向江昭的目光便被人用身体挡住了。
邬景山几乎是想也不想便站在了江昭面前,对明烨回以冷淡的目光。
他像是能够猜到明烨此刻在想什么,下一个动作便是伸手,准确无误地牵住了江昭的手。
和之前不同。
这次他们的手交握在一起。
他的手骨节宽大,几乎要完全包裹住江昭的手,以一种不动声色的强势侵袭而来,但却没有强迫,留出来的力道也完全足够江昭自己挣脱。
“这位先生,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被他完全挡在背后的江昭动作一顿。
邬景山不知道他是明朗妻子的这个事实。
倘若他知道了会怎么想?
江昭呼吸微顿,身体却不由自主朝邬景山身后躲了躲,等他回过神时,这才反应过来邬景山还握着自己的手,下意识想要将手抽出来,却又在即将抽出时停住了动作。
他有些愣地朝地上看去,眼里浮出不可置信。
明烨的目光落到他们交握的手上,瞳孔中好似燃起了幽蓝的火焰般的,怒意和嫉妒交织成了一张密密的渔网,紧紧勒住了他的心脏,而后一点点收紧,勒进了他的血肉里。
就在心里头的独占欲快要将他完全淹没时,他忽然想起一件事。
邬景山不认识他。
自然也不知道他是谁。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还不知道江昭的身份?
明烨怒极反笑,他的笑像一把剔人骨用的尖刀,刀尖带着尚且是温热的鲜血。
“没什么事,只是宴会快开始了,爸妈让我来找人。”
他的目光越过面色冷淡的邬景山,落到了他身后呆愣的江昭身上,笑意转变成了前所未有的温柔,却平白透着一股渗人。
“我说的对吗?”
他放慢了语速,咬字清晰、一字一顿唤道:
“嫂、子。”
周赞气氛骤降至冰点,才回过神的江昭清晰听见了他说的这两个人。
他往后退了两步,被邬景山握住的手也跟着抽了出来。
在场三人,除了他外,一人背对他站着,身形微顿。
而另一人笑容灿烂,笑意却是开刃的刀,杀人于无形。
瞧见两人的手终于分开,明烨心里的嫉妒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愈发浓厚起来,想将其他野男人的眼珠子挖出来,还想让江昭再也不能看见其他人。
更想让他可以用来攻击别人的称呼从“嫂子”变成“老婆”。
这层关系是把双刃剑,他用这把锋利至极的剑来伤人,自己却也会被这把剑狠狠戳中心口。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莫过如此。
他捂着血淋淋的伤口,望向江昭。
“嫂子怎么不说话?”
邬景山像是这才反应过来,眉峰蹙紧,侧头看了一眼江昭。
“你叫他……嫂子?”
“是,有什么问题吗?”明烨冷硬着声音问:“我们明家的事,就不劳烦你这个外人来掺和了,毕竟,再怎么样,这都算是我们的家务事。”
邬景山却没有露出他想象中该有的气急败坏,眼里浮出若有所思,平静地陈述道:“十天前,明家发了请帖,明家长子明朗和江家小少爷联姻,我没有去。”
“又是一周前,明朗先生意外去世。据我所知,婚姻关系中一方死亡,另一方视为丧偶,从死亡证明出来时,便已经恢复到自由身的状态,无论是二婚还是再和他人交往。”
“于公于私,都没有任何问题。”
“在这样的情况下,明烨先生再叫嫂子,似乎有些不合规矩。”
一番话噎住了明烨的嘴。
邬景山目光平静,但恰恰是这种平静最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明烨先生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邬景山看向他,掩藏在平淡下的敌意在此时终于暴露了一点端倪。
“我想,不管我现在是在追求江昭,还是和他恋爱中,你似乎都没有权力干涉,毕竟他只是你的前嫂子。”
最后三个字刺得明烨哑口无言。
他心里酸意泛滥,汇成了汪洋大海,每一朵浪花、每一滴海水都充斥着嫉妒。
他像是终于意识到,会喜欢江昭的人远不止他一个。
明烨对两人方才的肌肤相触和邬景山说的话耿耿于怀,再开口时声音像是掺了毒一般。
“不知道外面那些人知道邬家最看重的天子骄子在这里调\戏一个寡妇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