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场景与地点上,离开了这些,他便恨不得把江昭藏进手心,不让别人看见一星半点。
他的新婚妻子,本来就只有他能看。
除了他外,别的人就是看到了,也跟他们毫无关系。
江昭用手背抹了下唇,声音中带了点怒意,“你听见了吗?”
易舷安点头,从江昭的视角看去,他的样子乖巧极了,一点也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龌龊事。
他还是有些不太高兴。
随随便便就被人亲会显得他很好拿捏,他不能这样,要是他一点反应也没有,岂不是让易舷安更加得寸进尺。
江昭轻轻“嘶”了声,他的唇角也被这只不懂事的大狗给咬破了,有些疼。
这倒是其次,主要是,他不知道明天起来后要怎么告诉别人这道伤口的来历。
明天他要去找应野,对方是医生,该不会看出这道伤口是别人咬的吧?
他越想越气,喉中发出绵软的哼声,“你把我的嘴咬出血了,明天别人问起来我应该怎么说啊……你要对这件事负责,都怪你。”
负责?
易舷安巴不得负责,眼里闪过一丝狂喜,唇角不受控制上扬,点了点头,乖巧道:“既然是我弄出来的,那么当然只有我能负责。”
江昭隐约觉得这番话有些不对劲,但他说不出这股异样从何而来。
他指尖抚过唇角的伤口,轻微的刺痛感传来。
“都怪你。”他又重复了一遍。
易舷安眼中满是笑意,哪有刚见面时冷淡暴躁的样子,只差没高兴得开始摇尾巴。
“是,怪我。我下次……”他喉咙有些痒,做了个吞咽的动作,锋利的喉结上下滑动。
“我下次会注意的。”
江昭斜斜睨了他一眼,板着张巴掌大的小脸,闷声道:“我要睡觉了,你不准再打扰我。”
易舷安点头。
江昭看了眼他,他的身形大半都被笼罩在黑暗中,如一道沉默的影。
而在他睡着时,易舷安也的确如一道影。
永远守在他身边,等黎明降临再悄无声息地散去。
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只是,很想待在江昭身边而已。
他们交换了庚帖,聘礼、嫁妆、八抬大轿悉数到位,而江昭便被那顶轿子抬进了他们的喜堂。
他们拜过天地、拜过堂上偌大的“囍”字。
他们拜过对方。
江昭是他明媒正娶的妻,但他却没办法时时刻刻待在江昭身边。
因为这场亲事,从一开始就是他的报复。
哪怕他现在后悔了,也没办法改变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强求不来江昭的白日,便只好要他沉睡的每一个夜晚。
易舷安垂眸,试探着伸手攥住了江昭的手腕,入手的触感雪白莹润。
“我……还可以守着你吗?”动作和语气满是小心翼翼,半点不见刚才直接吻上去时的胆量。
江昭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他。
【什么守着?】
系统道:【您睡着后,他一直在您的房内呆着。】
江昭:【为什么?】
系统:【宿主,我认为,有的事,您既然已经知道答案了,就没有再询问我的必要了。】
江昭哑口无言。
小系统的脾气是越来越大的,等完成任务,他一定要狠狠地投诉,最好是把这整个快穿系统一起投诉。
什么系统嘛,就是一群讨厌鬼。
江昭抽回手,“随便你。”大概是因为还在生气,他的声音闷闷的,有股赌气似的意味。
易舷安猛地抬头看他,“真的?”
江昭不说话,绕开他爬上床。
易舷安盯着他被壁灯笼罩的侧脸,最终他伸手,帮江昭关掉了房内的灯。
他在心里默默道:
——晚安。
.
江昭第二日收到了符沉送给他的东西。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首饰盒,精致的脸上满是疑惑,“怎么突然送我东西?”
“之前就想送你的,只是耽搁了些时日。”
符沉的指尖在上头点了点,“快打开看看,我想知道这东西究竟合不合你的心意。”
江昭打开了首饰盒的盖子,映入眼帘的是一条手链。
他面色有些古怪。
送男孩子手链?
他倒是可以接受,但这个东西作为礼物来讲,是不是会有些奇怪。
一般都是送手表之类的吧。
江昭将这条手链拿起来,这条链子很细,上头缀着一颗不知用什么材质雕刻出来的棱形物,被镶了银色的链条桎梏里,只能透过这链条去看里头的饰品。颜色瞧着是雪白的,有点像某种瓷制品,又像是象牙或骨制品。
“这上面的是什么?”
“动物的骨头。”
江昭抚摸手链的动作一顿,看一眼符沉,低头看向这条手链。
符沉垂眸看过来的神色温柔极了,“这种动物的骨头在我们家乡里代表着庇佑,戴上之后送给重要的人,便能保佑对方平安。”
符沉的家乡……
江昭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