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素忙道:“你别慌张,就算去了也不一定会出事的,如今皇上圣旨,陆文宾也接了旨意,要是像你是说的,不做官了,那就是抗旨,到时候…”
冯素说不下去,叹了口气,拉着江芸兰坐下来。
昨日皇上肯定是跟姜泽说了,可姜泽怎么会来的时候没说么,难道是姜浔生病急忘了?
冯素心里胡乱想着,见江芸兰眼泪直滚,便道:“你别急,事到如今,推脱他人不成办法,得让陆文宾在哪儿保证安全。”
“怎么保证安全…”江芸兰看着姜浔道:“我曙儿同浔儿一样大,要是没了爹,该怎么办…”
“可说了什么时候走?”
江芸兰摇摇头:“说是等京城里查清楚了,就走,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说不定明日就走了。”
“你别老这么吓唬自己啊,今日姜泽已去将宫里的御医接去医治了,说不定很快就能找到救人的办法。”冯素安慰道。
江芸兰还是摇头:“这事还没有跟我爹说,怕他受不了…”
“孩子在家可有人看着?”冯素问道。
“有,来之前,将曙儿送到我爹哪儿去了。”江芸兰说道。
冯素垂眸,片刻后道:“那你就待在我这儿,等姜泽回来之后,让人将陆文宾也叫过来,我们商量一下。”
“姜泽能有办法么…”江芸兰无助的看着冯素。
这件事牵扯皇上,又牵扯百姓,陆文宾这一趟淮城,怕是必需之行了。
午膳时候,姜泽在别院换下了衣服后才到前厅吃饭,陆文宾也跟着来了,冯素刻意将孩子哄睡了,再让丫鬟都下去,饭桌前就四人坐着。
陆文宾一直低着头没说话,姜泽倒是先开口了:“春日里也还泛着寒,待会儿冷了。”
冯素拿了筷子递给江芸兰道:“先吃了再说吧。”
江芸兰皱着眉,看向姜泽:“真的没有办法么…一定要文宾去?!”
“芸兰!”陆文宾难得的冷下脸。
江芸兰垂下眸子,半晌道:“你顾着你的百姓,我顾着我的夫君,有错么?”
“芸兰…”冯素拍了拍她的肩。
陆文宾也急了,忙说:“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这件事,到现在是没有回转的余地的,去了日后前途广阔,不去,连累家人恐怕灭顶之灾。”姜泽突然说道。
饭桌顿时安静下来,冯素扶着江芸兰,看向姜泽问道:“你今日带哪些御医去看,可有什么结果?”
“没有,暂时查不出病根,但接近后容易染病。”姜泽据实说道。
“我知道这些。”陆文宾看了眼江芸兰后道:“淮城,不得不去,但我希望芸兰你能支持我…”
“支持你什么?支持你去死么?曙儿还那么小,你怎么忍心?!”江芸兰带着泪水的目光逼视着陆文宾。
冯素或多或少明白江芸兰的心里,做妻子的,没有
人希望自己的丈夫在危险的地方滞留,更何况还有一个几岁的孩子。
“我也去。”江芸兰突然说道。
陆文宾一愣,立马说:“不行!”
冯素看着这两人,不由叹了口气:“距离陆文宾离开的时间应该还有几天,要查清楚这病是怎么传的,才好做好预防,淮城虽然是瘟症的来源,但也不一定就危险异常,芸兰你要相信陆文宾,再说这病也不是一定治不好了,御医都在想办法,我们能做的,应该是帮助那些得了病的百姓,让他们渡过难关,也是让我们渡过难关。”
“还有的治?”江芸兰带着希望的看向姜泽。
姜泽看了眼冯素,便点了点头:“要给御医们一些时间,他们都是宫中的人,医术自然高超。”
好不容易将江芸兰说宽心,冯素将两人送到府门处,在姜泽与陆文宾说话的时候拉住江芸兰说道:“陆文宾是个心怀天下的人,既然拦不住,那不如好好考虑怎样让他后顾无忧。”
江芸兰脸色忧愁,看了看陆文宾,点了点头。
待两人坐马车走了,冯素才看向姜泽道:“昨日你去皇宫,皇上就没提这件事么?”
姜泽无奈道:“皇上只说不让我去,谁知道会派陆文宾去。”
“当时没说应该是还没有决定选谁,陆文宾在朝堂上跟你是一边的,要是没有人恶意推荐,怎么会派一个文官去淮城查看瘟症。”冯素冷声道。
“你的意思是…”姜泽压低声音:“皇后推荐的。”
“你说贵妃娘娘是派去寻你的,那皇后娘娘要见我,你又是如何得知的?”冯素问道。
姜泽脸色一凝:“皇后当时就在殿上。”
冯素拉着姜泽回到院子里:“那就对了,八成就是她向皇上推荐的陆文宾。”
“怪我,当时在殿上没想到!”姜泽自责道。
冯素皱眉:“皇上不让你去是因为你父亲,而朝中重臣自然也不能派过去,能选的人只有陆文宾——和柳睿。”
“柳睿,这次没去么?”冯素问道。
姜泽顿了下:“没听说他去。”
“柳睿…”冯素咬了咬唇畔。
姜泽说道:“他如今倒是没有在朝堂上与我作对,我看他其实心思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