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黛琳还特逗,那年冬天特别冷,属于流哈喇子立马能结冰的那种,她出门急忘带手套了,坐在班花身上撸着袖子打人的时候,发现有点冷,还把袖子从手臂上捋下来,打一下,呵一口气,打一下,呵一口气。
胡宇成在一旁看乐了。
班花躺在冰凉的地上,看他咧着嘴角的那瞬间,整颗心仿佛沉入海底,非常不可思议也极其不理解,为什么在这种时候,他居然还笑得出来。
胡宇成是个非常没心没肺的人,他的没心没肺只有赵黛琳知道,别说面前这两个为他打得头破血流,就是打死了,或许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赵黛琳非常清楚。
胡宇成是一个对谁都不会心动的人,尽管你掏心掏肺地对他好,可他仍是不冷不热,这么些年下来,她早已经习惯了。
那是她第一次为他打架,也是最后一次。
打到最后,她把班花从地上扯起来,揪了揪她的衣领,又慢慢擦去她嘴角残留的血,呵着白气,和声和气地说:“以后,别在缠着宇成哥哥了好吗?你男朋友那么多,也不缺他一个,好吗?”
班花哆哆嗦嗦地看着赵黛琳,头发凌乱不堪,满眼泪花,眼神那叫一个委屈和不甘,瞧了瞧后头的胡宇成,男孩儿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变态!两个都是变态!”
她咬着牙骂完,生怕赵黛琳再揍她,脚底一抹油,哭着跑出胡同。
那年胡同巷里,还种着巍巍的国槐树,偶尔会有老人提着鸟笼从那树下过,伴着悠悠都小曲儿歌声,云层慢慢铺展开,好不惬意。
赵黛琳回头去找胡宇成,男孩儿靠在树上。
她裹紧了红彤彤的羽绒服,收拾完自己,靓丽地站到他面前,笑眯眯地说:“宇成哥哥,你以后不要跟那些女生来往了好不好?我会生气的。”
胡宇成没表态。
不过自那之后,他倒是收敛了许多,身边的莺莺燕燕少了许多,赵黛琳偶尔还能听见他又跟谁谁谁的绯闻,但赵黛琳从来没碰见他跟哪个女生单独出去过。
这也从侧面反映出,胡宇成到底是开始在意她的感受了。
上了高二,赵黛琳开始策划起跟胡宇成一起考大学的事情,她连着好几个晚上都没怎么睡躲在被窝里打着小手电研究起几所顶尖学府的招生手册。
依着他俩的成绩只要不发挥失常,上同一所大学没问题,赵黛琳卷着被子美滋滋地想。一周后,等她研究完所有的大学,熬出两个又黑又大的熊猫眼,兴致勃勃地拿着小本子去找胡宇成商量时。
却看见胡宇成被老师叫走了。
两人来到僻静的走廊拐角处,赵黛琳好奇地停下脚步,跟着两人蹑手蹑脚地来到谈话地,悄悄探出脑袋去看。
他们班主任数学老师拿着三角板语重心长地点着胡宇成说:“我跟你姥姥商量了,寒假有个夏令营集训班,你可以去试试,如果在高考之前能拿奖的话,清北都不是问题。我知道你想去南大,保送不是问题,但我觉得有更多机会,你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