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客疼得忍不住大叫:“我草!”
哑巴吓得连忙松开手,白客的胳膊没了支撑,就整个耷拉下来。
白客疼得更厉害了,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
“脱臼了!”陈理这才反应过来。
连忙一手扶起白客,一手去托白客的胳膊。
“我草!我草!”
白客疼得连连大叫,额头都冒出汗来。
屋子里的人一时都不知所措,哑巴更是吓得快要哭了。
白客反倒清醒过来:“怼,怼上去!”
以为看电影呢,脱臼了往上一怼就可以了。
甚至白客还看过一部英雄电影。
有个伙计摔脱臼了,就自己拿根木方子放到咯吱窝下,然后另一只手一压就怼上去了。
可屋里的这些小青年们都是头一次看到人脱臼。
哪会这些操作啊。
“上医院!上医院吧!”
陈理连忙说。
这会儿凤琴被白客赶回家了。
也没人会开车。
只能陈理用自行车推白客去医院。
哑巴则在后面扶着。
陈理推着车子小跑着,哑巴也吭哧瘪肚地跟着。
疼了半天,白客渐渐适应了,忍耐力提高很多。
见哑巴哭丧着脸,就安慰他说:“没事儿,脱臼是小毛病。”
哑巴估计也能猜个半懂,可怜巴巴地点点头。
好在商行离医院不远。
医院骨伤科这会儿人也不多。
白客稍微等了会儿,就轮到了。
“怎么了?”
“脱臼了好像。”
“怎么搞的?”
“那个,我……啊!”
趁白客分心之际,医生猛地一推。
“嘎嘣”一声,白客的肩膀又复原了。
然后护士过来给白客缠绷带,把白客这条胳膊吊起来。
等白客披上衣服的时候,医生都已经把药开好了。
前后连十分钟都不到。
“没事儿了?医生。”
“那你还想咋地?注意休息。”
白客吊着胳膊回家时,秦咏梅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
“掰手腕不小心脱臼了。”
“你说你刚上几天班儿,就这么多事儿。老老实实去念书多好?”
眼下,大哥和老姐都结婚了,出去单过了。
家里就剩白客这个老疙瘩了。
简直像独生子女一样,被老爸老妈过度关注了。
为了给白客补养,白策就天天熬大骨头汤。
喝到白客都想吐了。
胳膊受伤,睡觉的时候最麻烦。
翻个身,一不留神就碰到了。
然后醒过来了,小心翼翼地,好一会儿也睡不着。
不过两三天以后就习惯了。
脱臼第二天,白客来商行上班儿时。
就看见哑巴拎着包,早早在门口等候了。
看见白客,哑巴憨厚地笑笑,指着包比划半天。
白客也没听懂,只是陪着傻笑。
进了办公室,哑巴把包里的东西拿出来。
原来是大枣还有核桃。
脱个臼而已,还用吃这些东西?
不过,白客还是很给面子。
拿起大枣吃起来。
哑巴就在旁边,用大手“咔嚓咔嚓”按着核桃。
没一会儿,就按了一小碗核桃仁儿。
哑巴叫许明,是旁边供销社仓库的库工。
陈理他们忙不过来的时候,就会把哑巴叫过来帮着干活儿。
搬一吨货给个十块八块的。
哑巴家经济条件其实不错。
哑巴的父母都是齐鲁人。
60年代逃荒来到东北。
在军人服务社干零工。
白策早年当兵时,还见过他们两口子。
哑巴是家里老大,年龄与白宁仿佛。
当年哑巴出生的时候还是个健康儿童。
大概两三岁的时候,哑巴的父母工作繁忙。
哑巴经常发烧感冒。
那会儿国家刚研发成功庆大霉素。
结果医生们就欢起来往儿童身上用。
所以,六十年代初期到中期出现了一大批聋哑儿童。
得亏那年月老百姓老实,不然赵老爷该破产了。
聋哑,聋哑,十聋九哑。
哑巴都是因为耳朵聋了,失去了学习说话的能力,自然也就变成哑巴了。
哑巴的父母勤奋肯干,后来都当上领导了。
哑巴的老爸老许是供销社的财务科长。
外号许大马棒。
哑巴的老妈则是商业局的一个小干部。
哑巴身后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
哑巴的老爸老妈对弟弟妹妹用心多了。
相对来说就有点厚此薄彼了。
哑巴十七八岁的时候。
有一天,许大马棒的手表不见了。
他认定是哑巴偷的,就把哑巴暴打一顿,让哑巴老实交待。
哑巴连比划带喊着,就是说不明白了。
最后,哑巴的老妈在箱柜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