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七八个人,年轻的有四十来岁。
年长的有五六十岁。
都穿的破衣烂衫。
甚至有三个人还光着膀子,穿着大裤衩。
不过,他们的体质看起来都不错,并没有太瘦弱。
精神面貌也很好。
一看就知道平时不缺营养。
只是他们的身体明显都有残疾。
要么缺只手,要么少只耳朵,要么只剩一条胳膊。
等小船靠近岸边。
他们立刻懂事二地向后退出一步,拉开距离。
等郑耀祖、白策、白客他们三人将东西抬到岸上后。
他们这才聚拢过来,拿起东西。
白策、白客想上前帮忙。
郑耀祖却拦住:“不用了,没多少东西。”
长得最结实的,少了只手的中年男子挑起了郑耀祖的那两个大包裹。
看起来比郑耀祖还轻松。
剩下几个人则纷纷抱起五台黑白电视。
一个个还惊喜不已。
“这是电视!知道吗?电视!”
“当然知道了,不过要装天线才能看。”
麻风病人在前面走着,白客他们在后面跟着。
白客四下打量一番,果然不出他所料。
这个岛屿真是未开发的原始状态。
整座岛屿有一半的土地都被原始树木所覆盖。
最细的树木也有篮球那么粗,大的比脸盆还粗。
而居住的区域连小岛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走了没几步,就看到他们的房子了。
有点像部队的营房。
红砖露在外面,平屋顶,四四方方的。
面南背北,一共有两排。
看见有陌生人来了,各个屋子里纷纷走出人来,好奇地张望。
这些人中,年轻的也有四十来岁了,老的有七八十岁。
二三十个人中只看到两三个女的。
跟那几个抬电视的人相比,这些人要孱弱多了。
有些人的残疾情况也要更严重。
甚至有些恐怖骇人。
为了不伤害他们的自尊。
白客极力克制内心的恐惧。
有几间屋子的门帘后也影影绰绰。
显然有面目更狰狞的人躲在里面,他们怕吓到白策、白客,不敢贸然露面。
郑耀祖的住处是把头儿的一个独立的院子。
和普通的大杂院类似。
有六间大瓦房,厨房厕所一应俱全。
这么大的院子,肯定不是为了郑耀祖一个人住的。
多半是为了招待外面来的人。
或者以前健康的人多些,专门留了下来了。
和白客预想的一样,郑耀祖是一个非常干净的人。
院子里干净整洁,屋子里也规规矩矩。
几乎一尘不染。
都不像一个老光棍儿的住处。
四下打量着,白客忍不住鼻根儿发酸。
上一世白客也是个老光棍儿,也有点洁癖。
每天一个人洗衣服,一个人做饭,一个人对着镜子自言自语。
这一世却有这么多的幸福又美好的事情汹涌而来。
真有点措手不及呢。
郑耀祖拿出几个新杯子,冲洗一下,倒水给白策和白客喝。
“我们这里的水你们就喝凉的,味道很不错。”
海岛上的井水因为会渗进海水,口感一般都比较差。
但白客喝了一口,却感觉跟山泉差不多。
清冽可口有点甜。
白策也直点头:“不错,不错。”
一口气喝了一杯,又自己动手倒了一杯。
“我们这岛上有两口井,东边一个,西边一个。东边的就有点苦,只能用来洗衣服浇地什么的。”
白策放下水杯四下打量几眼叹口气:“耀祖啊,这些年你一个人也不容易啊。”
郑耀祖却笑了下说:“其实还不错吧。得亏我当初来这里了,不然还得赶上一个又一个运动。”
白策点点头:“那些年是啊,人人都不得安宁。恨不能找个地方躲起来。”
“我们这个岛这两年解禁了,有些家里还有人的,年轻一点的,就离开岛回家去了。可今年以来,有一半儿的人又陆续回来了。”
白策叹口气:“他们是适应不了外面的生活了吧。”
“是啊。回到家里连家人都当贼一样防着,哪里也去不了。还不如岛上自由。”
其实,郑耀祖家里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在世。
但郑耀祖也只是隔个两三年才回去看一看。
聊了一会儿,郑耀祖起身说:“走!我去给你们弄点吃的。”
看这情形,岛上的人都是直接到地里摘菜的。
从屋里出来,郑耀祖拿了个大兜子,又拿了个网杆儿。
这网杆儿跟小孩儿扑蜻蜓那种有些类似。
只不过网兜要大多了,而且看起来很结实。
白客主动把大兜子接过来了,让郑耀祖扛着网杆儿。
到了房后的一片菜地里,白策兴奋地像个孩子。
不等郑耀祖吩咐,就自己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