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找东西!”
那个工人的回答依然是冰冷冷的,仿佛根本没有把余三胖放在眼里。
余三胖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声音提高八度:“我叫你抬起脑袋跟我说话,没规没矩,信不信我马上让你卷铺盖滚蛋?”
工人叹了口气,幽幽说道:“我的脑袋被人砍了,我就是在找我的脑袋!”
工人这话说的鬼气森森,余三胖微微一怔,随即大骂:“你他妈的吓唬谁呢?”
余三胖伸手去抓工人的肩膀,就在这时候,那个工人突然转过身来,余三胖一下子就愣住了,脸色巨变,叫了声妈妈呀,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但见蹲在余三胖前面的那个人,居然真的没有脑袋!
没有脑袋的人,怎么还能说话?
他的断颈位置,碗口大一个疤,诚如他自己所说,他的脑袋被人砍了。
一个被砍了脑袋的人,大晚上的蹲在这里寻找脑袋,这事儿相当怪异荒诞!
就在余三胖他们还在懵逼的时候,一张驱鬼符已经从我掌心里激射而出。
不用多说,这个没有脑袋的家伙,压根就不是工地上的工人,而是一个死了很多年的老鬼。
无头鬼像是早有准备,突然钻入地下消失了。
赵斌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声音颤抖地说:“这里果然有不干净的东西……幸好有杨大师在……”
我皱起眉头,头也不回地对小叔和赵斌说:“这个无头鬼是故意出来挑衅我们的,你们跟我紧一点,我先护送你们离开工地!”
小叔和赵斌哪里见过这种事情,两人都很害怕,赶紧点点头,跟在我的屁股后面。
余三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哎,杨大师,等等我呀,不要丢下我……”
余三胖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来,小叔揉了揉鼻子:“这是什么味儿?”
赵斌也闻到了:“怎么有股浓浓的骚味儿呢?”
小叔和赵斌环头四顾,寻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余三胖身上。
余三胖神色尴尬,一张脸涨得通红,表情慌张地问:“你们……你们看着我……干嘛?”
小叔问:“胖子,你尿裤子了?”
“没……没有啊……”余三胖极力否认。
赵斌指着余三胖的裤裆说:“裤裆都湿透了,还往下淌水呢!”
余三胖低头一看,果然看见自己的裤裆还在淌水,刚刚那个无头鬼,居然把余三胖给吓尿了。
余三胖生得也是身宽体胖,看上去很有江湖气势的一个人,没想到居然被一个无头鬼给吓尿了。
余三胖羞愧地无地自容,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我走在前面,凝神戒备,周围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我的耳朵和眼睛。
眼看着就要走出工地大门了,赵斌突然说话了,声音带着哭腔:“杨大师,等……等等我……”
我停下脚步,小叔和余三胖也停下脚步,回头看去,就看见赵斌落后我们三米远,跟木头桩子一样杵在那里,动都不动,脸上的表情难看的仿佛能溢出水来。
小叔奇怪地问:“赵斌,你在做什么?”
赵斌哭丧着脸说:“我……我走不动了……”
余三胖终于抓住机会讽刺赵斌了,余三胖说:“呵,刚才还笑话我呢,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嘛,腿都吓软了吗?”
小叔说:“马上就出去了,再说还有杨大师保护我们呢,你在怕什么?”
赵斌满脸苦色,焦急地说:“我不是腿软,是……是有东西抓住了我的脚……我动不了……”
赵斌自己不敢低头看,只是一个劲地眨眼睛,示意我们看他脚下。
我们的目光移动到赵斌脚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我们看见一只惨白的鬼手从地底下面伸出来,抓住了赵斌的脚踝。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鬼手从地下伸出来,如同雨后春笋般在赵斌脚下开放。
此情此景,小叔和余三胖都吓得说不出话。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咄!”我右手一扬,三张驱鬼符化作三道精光,全部没入地底下面。
就听地底下面传来鬼叫声,鬼气弥漫,那些鬼手在刹那间全部缩回地下,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再看赵斌,已是浑身大汗,就像从水里爬出来一样,衣服裤子都在淌水。
也许是因为惊吓过度,即使那些鬼手已经消失了,赵斌依然迈不动脚步,两条腿就像灌了铅一样,非常僵硬。
小叔刚准备伸手去拉赵斌,赵斌双膝一软,一下子跪在地上,整个人就跟虚脱了一样。
终于,我把小叔,赵斌,以及余三胖三个人,顺利带出工地。
前脚刚刚走出工地,后脚那种奇怪的阴冷之感便消失了。
对于我来说,这种鬼事见得多了,根本不当一回事。
但是对于小叔三人来说,刚才发生的事情,却是他们人生中最恐怖的一次经历。
三人走出工地以后,全都已经瘫了,不是累瘫的,是吓瘫的,身体一直在发抖,而且一个劲地喊冷。
我托着余三胖的屁股,好不容易把他顶上车。
余三胖打开空调,三个人在车上吹了老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