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津神夜斗,年龄四位数,和屑老板无惨出生于同一时代,至今离家出走中。
时间是把杀猪刀,能把一个冰雕冷酷哥磋磨成沙雕逗比男,从专门弑神斩人除妖魔的至强武神混成了给五元钱啥都干让资本家狂喜的廉价劳动力,这几百年来经历了什么,谁也不知道,谁也不敢问。
——不过彻底进化成逗比还得等到现代社会,隔了近百年的时光,大正时代的夜斗神应当还处在蜕变期,也就是从冰雕变质成沙雕的中间过程。
信笺唤神,逼格是上来了,然而阿音看着两个莫得良心的家主把自己同僚的姓名写在信笺上,从他们优雅挥毫的动作里愣是看出了浓浓的狗味。
“加茂宪平”——现任加茂家主的大名。
如果说禅院和五条是狐朋狗友经常互坑以示友好,那他俩和加茂家主就是相看生厌、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的真·关系恶劣,这时候用一下他的名字,半点心虚不带的。
月朗星稀,幽径疏影,流落满地的银辉,盛在了一人的眼眸中。
凌空跃下,木屐点地,羽织飘摆,内着襦衣,朴素的深色像是隐没在黑夜里,然而他的深蓝发瞳又点亮了一点星火,蓝色短发后扎起了小辫,不论怎么看都是十五、六岁的少年模样。
夜斗上前一步,目光从几人间转过,出声问道:“把我唤出来,是有什么委托吗?你们的信笺……我看看。”
他抽过禅院手里的信笺,深沉地托着下巴,又转而看向五条的信笺,发现是一模一样的姓名。
于是夜斗流露了和阿音同样的迷惑:“这个叫加茂的怎么得罪你们了吗?”
夜斗斜觑了一眼他们,嘟囔着说道:“那个嗷,虽然我是祸津神,杀人的工作也干,但我也有原则的,无罪无辜之人不杀,你们要是单纯的私怨,那就算了……”
“不不不是!”误会闹大了,这锅不能真让别人来背啊!
阿音赶忙上前,拼命挥臂引起夜斗的注意:“很不好意思,我们不是来下委托的,也没打算杀谁,我们只是想查清楚一些事。”
阿音捂住了两个家主的嘴,硬着头皮聊了下去。
“大概是半年前,黑川乡的一处村庄,拐卖孩童的一对夫妇的死,我想知道凶手是谁?”
夜斗回忆了一下,随即耿直地说道:“哦,我杀的。还有其他问题吗?”
阿音:……
好。光速破案。
许是阿音无语凝噎的表情过于醉人,夜斗不情不愿地补充了几句话。
“别这么看我啊。我也是接收到了祈愿的正经神明,而且那段期间向我祈愿的远不止一人,却都是同样的内容,那对夫妻丧尽天良罪无可赦,早该下地狱了吧。”
杀了那种人渣,并不违背夜斗的原则,所以他斩得毫无负担。
禅院挪开了阿音的手,接过话茬:“知道这些就足够了,麻烦你了。”
这一波看似什么都没捞到,但弄到了神明相关的情报不算亏,回去交差也够了。
夜斗点点头,哦了一声:“那你们还有其他事吗?没有的话我就……”
“等等!”
“斩鬼的委托——”阿音忽地抬高了声调,她往前走了一步,在夜斗回头看来时,音量又弱了下去,“你接吗?”
云西偏,月初露。月华大盛,满照幽林。
夜斗这才仔细地凝视了阿音片刻,恍然大悟:“我说怎么有股不对劲的感觉,原来你不是人啊!”
阿音:“……谢谢,咱们彼此彼此。”
“夜斗神,既然除魔的工作都干,斩鬼自然也行吧?”阿音力求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战力,壮大抗无惨统一战线,以至于她声音里都含了几分急迫。
夜斗盯着她,半晌憋出一句:“你要斩你自己吗?”你不就是鬼??
“我是指鬼的老大!那一位,连名字都不能说的那位!”阿音手舞足蹈,就是他啊,鬼界的you know who啊!
夜斗了然,他身形半转,张开手掌,对他们比了个“五”的数字。
五条眼睛一眯:“要多少?”
他此时已经在心里划算着五条家的产业地盘,经营一年的净收入水准。
禅院惠开始心算账本,今年的商业收入不景气,除却税费,禅院本家能拿出手的大概有几位数。
“五元。”字正腔圆,吐字清晰!
阿音露出了果然如此的欣慰笑容。
大正是五元,现代还是五元,不论金融如何风暴,通货如何膨胀,永远是香火钱的五元,感动人间的良心神明。
家财万贯的两位家主:……
他们露出了“你好便宜啊”的眼神。
五元,四舍五入,夜斗神你免费了啊。
夜斗“哼哼”着晃了晃手,示意先付款后做事,殊不知他的开价让对面的人陷入了新的难题。
五条凑到禅院的耳边:“禅院阁下,你身上带了五元吗?”
禅院摇头,悄声回应:“怎么可能。那种杂物,你也不嫌占地方?”
太便宜了,实在太便宜了。他们带的钱币面额太大根本找不开啊怎么办。
最终,夜斗神攥着手中一张银票,